夏沫哼了一声,“那也只是名义上的事情,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也不会帮他任何事情。”
“娘,你这样不是帮大舅,是害了他。”长胜轻声开口道。
李然说不得夏沫,可却不认为他说不得长胜,当即愤怒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砍断手脚,你就高兴了啊。”
长胜不屑的看着李然,轻蔑道,“我很不高兴,你借了姐夫五十两银子,到现在都还没还,如今我连去学堂读书的银子都没了。”最后一句是说给春娘听的。
虽说家里的银子掌握在他的手里,可若是春娘不管不顾的要把银子拿走,他还不知道如何应付。总不能还没进学堂就被传出自己不孝吧。
果然,一听到尚学堂的银子,春娘立即清醒了许多,拉住长胜紧张的问,“家里没银子了?”
见长胜摇头,她又望向夏沫。
夏沫不想理她,可李家人在这里闹着她也不能甩手就走,不然长胜只怕要被他们给吸干,不悦道,“上次买地把家里的银子用的差不多了,太太也不可能把剩下的口粮拿出来。”
一听说有地,李然又大叫起来,“对呀,还有地,妹子,你快把你们的地给卖了呀。”
卢氏也适时的哭喊着,“妹子,你哥这次真的是走到绝境了呀,你就救救你哥吧。”
春娘闻言,立即喃喃道,“对,家里的地还能卖些钱,再凑一凑,应该能行的。”
“娘,你疯了?”长胜甩开春娘大叫,“你把家里的地给卖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你还要不要我读书了?就算我不读书只做个庄稼汉,那也要有地才能种庄稼,没地我喝西北风去?”
春娘哭喊着,“不卖地,那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舅舅死吧?”
卢氏忙跑过来拍长胜,“你这孩子,你不是还有你姐姐吗,她难道会看着你饿死。”又献笑的望着春娘,“妹子,快把你家里的地契拿出来,赶紧去找里正看看有谁要买地的。”
夏沫把长胜拉过来,躲过卢氏的魔爪,扬声道,“谁要是敢打我家地的主意,就先看我这弓箭答不答应。”
卢氏见夏沫又举起了弓箭,立马缩了缩脖子,躲在了李然身后,李然又急急跑到春娘身后。
春娘如护小鸡一般张开双手瞪着夏沫,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夏沫顿觉有心无力,缓缓放下弓箭,“既然你这么护着他们,那他们家的事情你就自己想办法吧。”说完,拉着长胜就走了。
反正长胜来的时候告诉过她家里的银子和地契房契他都一股脑揣在了身上。
长胜乖乖的跟着夏沫走了,走出门还愤愤不已道,“娘是不是失心疯了,居然那样说话…姐,你不要生气,不,你生气是应该的,我也很生气呢…”
两人一走,李然夫妻就跳了起来,一直是吓坏状态的李万福也伸了伸手站起来冲着春娘道,“地契在哪儿,快给我。”
春娘看了眼门外,想了下还是李然的事情要紧。
不过地契在哪儿呢?
她茫然的说,“家里的银子和地契都是长胜在保管,我也不晓得他藏到那儿了。”
卢氏呸了一声,“没用,连儿子都管不了。”撸起袖子,和李然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春娘则追在李然身后问,“哥,你可是答应过以后再不会赌了,你可要说话算话…你还是坐着吧,别把身上的伤给弄裂开了,那赌坊里的人真不是东西,居然用鞭子抽你…哥,你以后真的不要再赌了,你看爹娘为了你头发都白了…”
李然推开春娘,不耐烦道,“你唠唠叨叨的,有完没完,还不敢快给我把地契找出来。”
春娘也不在意,笑道,“只要哥你肯改过,妹妹我就算把房子卖了都愿意。”
说完,也加入找地契队列。
夏沫把长胜带到鹏哥儿的书房。
虽说长胜比鹏哥儿还大几岁,可他启蒙晚,现下连三字经都没有背完。俩人在一起除了玩乐的时候,其他时间倒是反过来的,是鹏哥儿教长胜。
一见到长胜,鹏哥儿就惊喜的站了起来,“长胜,你来啦。”
看着鹏哥儿那乖巧的脸蛋,夏沫只觉得阴霾都消散了,戏谑道,“你得叫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