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奚!楚奚!教我功课吧!”
她进门来的时候,楚奚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什么类似文件的东西,见她进来,便合上了手里的文件。
“不教。”
他冷漠的话语,早就在她的意料之内,早在一年前,她就开始缠着他要他教她功课,可就是没一次成功罢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说什么都要说服他。
容浅干脆把书包丢到了一边,蹲在了他的面前。
“教我嘛!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而已,我好怕我会考不上你的大学,那该怎么办啊?”
楚奚懒懒地瞥了她一眼。
“考不上就别考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考我那间大学太过勉强,你应该挑你能力范围内的。”
“我就不嘛!”
她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这么说?我就想考你的那间大学怎么了?你还能拦着我不让我考不成么?”
他翻开旁边的手,不作理会。
她可不允许他无视她,便径自往前探身,让自己的脸挡住他的视线。
“楚奚楚奚,我的奚哥哥!你就大发慈悲教教我嘛!你那么聪明,我肯定一教就会的。”
岂料,他却是冷哼一声,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她。
“你确定你是一教就会的类型?”
莫名的,她想起了很久的以前,他曾经教过她功课,可当时她是说什么都不懂,还遭到了他的爆头。
这么糗的事她自然不可能再说出来,便决定要对他耍无赖。
“绝对是的!你不信你就教教看!我会用实力告诉你的!”
他把她的脸推开。
“没空,去找楚繁教你。”
容浅一脸的无辜,只能委屈地坐到一边。
“楚繁才不会教我呢!他老是嫌我笨,而且,他最近跟咱们班上的一个女孩子正打得火热,又怎么可能会理我?”
她好说歹说,可楚奚说不教就不教,固执得就像是顽石一样。
容浅没了办法,唯有恹恹地走出了房间。
一路下楼,她一边在想,楚奚不肯教她,陌宛又没有空,就更别说是楚繁了,那小子属于不会教人的那一种,偏生,他的好头脑却是教人嫉妒极了。
她叹了一口气,莫非,她注定上不了楚奚就读的那所大学吗?
可是,她在提交的志愿申请表上只填了一所大学,如果她考不上,那不就成了复读生了吗?
等到她复读一年去到他就读的那所大学,楚奚都已经毕业了。
这样可不行。
她走下楼,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了那仍然坐在沙发上的楚维。
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楚家的三个儿子,每一个人的成绩都是极好的,这也便包括了楚维在内。
如此想着,她便向着楚维的方向而去。
楚维抬起头,冷不防的,她的脸就这么晃进了视线范围内。
“楚维!楚维!我的好大哥!”
她故意嗲着声音,只为了讨好他。
楚维的眉头蹙得死紧,疑惑地看着她。
“做什么?”
她摇着他的手臂,嘴角咧出了一道笑容。
“楚维,高中的内容你应该没忘记吧?你可以当我的补习老师,教我功课吗?”
闻言,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为什么不去找楚奚或者楚繁?找他们不是更好吗?”
如果他们肯教的话,早就教了,还至于等到现在么?
容浅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满眼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他们都不肯教我,嫌弃我太笨了……你应该不会嫌弃我笨吧?”
楚维看着她的脸,突然记起,她以前的成绩还当真不怎么样,而且,楚繁也曾对他抱怨过,说她笨到厉害,怎么都教不会……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可能会说出口的。
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还不过是个高中生,他看着她的脸,想起了什么,嘴角便不由得一勾。
“好吧,我教你。”
听见他的答复,容浅一脸的兴高采烈。
这之后一段日子,楚维果真如言教她功课了。
不管怎么忙,他都特地挑出时间来教她,她实在不会的,就教到她会为止,难得的好耐性。
短短的几天,她的成绩就有了起色。
容浅对他是尤为的感激。
自知道自己对楚奚的感情以后,她是努力地让自己变得美好,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足够配得上他。
虽然,她与楚奚是青梅竹马,但是,两人的家庭背景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双城,有谁会不知楚家?
而容家,不过是生活在社会在底层的人罢了,能够攀得上楚家,可以说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最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住的家,还是楚师源买下来以极低的价格租给他们的,就连她的学费,也是楚师源出的。
容浅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的房间很小,小到连转身都勉强。
她趴在桌子前,打开台灯看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动。
她无须去看,就知道铁定是容蔻北回来了。
在这之前,容蔻北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容蔻北便迷上了赌博,家里的很多东西都被他拿起变卖了,而变卖后得到的钱,他都贡献到了赌桌上去。
为此,母亲冉馨月都不晓得哭过多少次了。
可是,容蔻北是怎么都听不懂的主,冉馨月的好心劝说,听在了他的耳里,都成了逆言,只要冉馨月说出来,他就以拳头相对。她好几次冲上去想护住母亲,都被打了。
在那之后,只要是可以,冉馨月都尽量不会去忤逆他。
但这却助长了容蔻北的气焰,有时候赌钱输了,他回来也对冉馨月来出气,好几次,她都看见了冉馨月身上那到处可见的痕迹。
她明明记得,以前的容蔻北不是这样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么嗜赌的?
这样的父亲,她当真不喜欢。
其实,容浅不止一次想过,等到她大学毕业了,工作了,她就带着冉馨月搬出去住,总好过在这小屋子里挨容蔻北的拳头。
客厅传来了不小的声响,其中夹杂着母亲故意压低的哭泣声。
她觉得烦躁极了,看来,容蔻北这一次又赌输了。
她实在无法忍受,便放下手里的书,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狭小的客厅内,冉馨月到在了地上,在她的面前,是一脸醉态的容蔻北。
他的脸色难看,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意识不清的,自然,逮到谁了就冲着谁挥拳头。
这一次,他竟然还喝醉了么?
容浅的面容一白,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喝醉酒的容蔻北,便想也没想就往冉馨月的身上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