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赵长鸿问。
“殊晚。特殊的殊,晚霞的晚。”
赵长鸿黑眸深处闪动着火花:“很美的名字,就像你人一样。”
汽车在一家鞋店门口停下,司机十分有礼貌地过来开了车门,殊晚和赵长鸿刚下车,已经有店员迎过来,殊晚进店看了看,才发现这是一家国际大品牌专卖店,东西太贵,殊晚买不起,赶紧撤退。
赵长鸿不明所以:“怎么了?没有你喜欢的款式。”
“太贵了。”
“没有关系,可以记在我公司的账上。”
“我又不是你公司的员工。”
赵长鸿不疾不徐道:“你是因为来我的公司面试,最终导致鞋子坏掉,所以,赔付你一双新鞋子是应该的。”
殊晚觉得有道理:“好吧,那我们换个地方。”
赵长鸿不懂。殊晚又说:“我这双鞋子八百多,你赔给我一双价格差不多的。”
她才不要占别人的便宜。
赵长鸿:“贵的不行吗?”
殊晚很认真地看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哪一种?”
赵长鸿哑然,随即又笑出声:“殊小姐,你有时候真让我感到……惊讶。”
“你是不是想说感到无语?”
“不。”赵长鸿摇头,“你不知道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吗?长得丑的才是无语,长得好看的就是感到惊讶。”
殊晚觉得有趣:“你真是坦率。”
赵长鸿道:“你比我坦率。”
二人从奢侈品专卖店出来,赵长鸿送她去了步行街,挑了一双七八百元的鞋子,临别时,赵长鸿递了一张名片过去:“殊小姐,如果你以后遇到麻烦,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给我打电话。”
这么一耽误,半个下午就过去了,所幸赵长鸿这天并无重要事情。晚上是饭局,用一个“局”字也许不妥当,一起用餐的是母亲黄彩英,还有慕家父子,两家长辈晚辈齐聚一堂,一顿晚饭而已。
赵家和慕家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两家自爷爷辈就相识,当过兵打过仗,可谓是过命的交情。赵父和慕父又联手打天下,创办了中朗集团,集团旗下两大核心,一块是中朗地产,这是全国规模最大的地产发展公司;另一块是东方传谷有限公司,涵盖面广,包括港口业务,零售连锁,能源等等。
赵长鸿的父亲去世后,慕皓天的父亲就坐实了董事长的位置。但慕父身体也不算好,多数时间在家休养,极少参与集团的管理经营。
如今,赵长鸿担任东方传谷的总经理,慕皓天是中朗地产的负责人。两人在集团总部也有职务,均任职副总裁。
而中朗集团的总裁是赵长鸿的母亲黄彩英。
两家可谓是感情深厚合作默契。
席间黄彩英打趣:“皓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别老在外面花天酒地,成家立业才是正道,你比长鸿大一岁,你定下来了,我就有理由催他。”
慕皓天笑:“我也急啊,可惜,我的公主不急,迟迟不出现。”说着装模作样叹气。
黄彩英笑出声:“你还真是浪漫啊……”
慕父道:“什么浪漫?根本就是不正经。”
慕父坐在轮椅上,身材干瘪,头发花白,怪只怪年轻时过于拼命,伤了身体底子,两年前中风,虽医治得当,仍落下了右腿麻木的病症,出行时得依靠轮椅或者拐杖。
一顿饭也算其乐融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席散后,慕皓天推着父亲离开,一上车,慕父就敛去脸上笑容,冷哼一声:“鸿门宴!黄彩英不就是想看看我身子骨如何,等我入了土,中朗就是她说了算。”他转过脸看慕皓天,“你得争气点,集团可不能落入赵家之手。”
两家的确交情深厚,齐心协力打天下,但如今中朗规模已大,赵父驾鹤西去,慕父也老了,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皇帝的亲儿子都会自相残杀,何况两家人连姓氏都不同。慕皓天和赵长鸿已经不再有父辈们那种深厚感情,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利益之争。
两家对集团股份持有量差不多,慕父嘱咐儿子:“你得跟那些小股东搞好关系,别成天一副严肃的样子,爱理不理……”
慕皓天反驳:“我不严肃点,那些小股东怎么能信服我?他们要的是利益,又不是笑脸。”
慕父道:“那你自己把握。不过你年纪也不算小,我会为你找一个强有力的外援。”
回到慕宅,慕父被送去休息,慕皓天径直去了书房,继续忙工作。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做事有些心不在焉,抬头就看见墙上挂着的裙子,一条棉质及膝裙,裙摆是白底蓝纹,上半身是纯白色,左右肩章处各有两颗装饰性纽扣,有种学院制服风范。
两个月了,他只查出来一条裙子。
他最初看到裙子,略略吃惊了一下,居然是这种款式,看起来像小姑娘穿的嘛。事实也如此,助理贺北一板一眼地向他报告:“通过比对纽扣的材质、大小及款式,确定是这一款。裙子品牌是jk,大众化品牌,市场售价在几百元左右,主要针对大学生群体……”
查出来的只有这么多,因为纽扣完全一样,连裙子是大码、小码都不能确定。
更不要说那个敢把他扔进废弃仓库的罪魁祸首。
慕皓天搞不清她的目的,猜不准她的身份,更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到底用了什么东西把他从仓底卷出来。
思及此,慕皓天退出办公系统,改为浏览网站,这段时间,他查看了各类工具、武器,高科技的,传统的,甚至咨询了专业的武器专家,愣是猜不出对方用的什么工具。
一定是最新的、秘密的、高科技武器。
慕皓天盯着电脑屏幕,目光如炬,他要找到它。
也要找到她!
此仇不报非君子。虽然他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