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儿全身一震,秦征问道:“怎么了?”陆叶儿低声道:“是地兽王尔何辜!那年轻的是他儿子尔独明。”
率兽食人
秦征听到尔何辜的名字已经不知第几次了,这时却是第一回见到人,细眼打量,见他胡须甚为浓密,长相和尔独明很像,身形高大威猛,但五官中的胡人特征也更加明显,尔何辜也同时向他望来,双目犹如射出了两道闪电,秦征与他目光一接心神登时一震,便如心头忽然被一座大山压住,一时间几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觉玄和邪马台正见到了尔何辜竟也有些恐慌,齐齐让在一边,偏偏尔何辜却移动目光盯在他们身上,语气微带轻蔑地道:“你们两个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觉玄羞愧难堪,邪马台正勉力道:“凤凰双剑的传人武功通玄,我们这番虽然输了却是心服口服。”说着看了秦征陆叶儿背后一眼。
“凤凰双剑的传人?”尔何辜一瞥陆宗念与湛若离的幻象,哈哈一笑,冷然道:“装神弄鬼!你们两个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人了,竟然还被这种小孩子玩意儿骗了,苻天王招揽了你们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用处?”
觉玄和邪马台正对望一眼,齐声惊道:“假的?”又听尔何辜语气不善更是心慌,尔独明道:“阿爹,怎么处置他们?”
尔何辜道:“败军之将,留之何用?将他们拿下,带回去炼成血兽人,将来南征岛夷时或者还能建立军功。”
觉玄和邪马台正一听到“炼成血兽人”五字脸色一齐惨变,觉玄心情动荡之下又喷出一口血来,怒吼道:“尔何辜!大家玄武一脉,你要杀便杀!怎么能下这等毒手!”
邪马台正则叫道:“兽王,如今长安高手云集,玄门五老中青羊子与丹辰子都已向大秦投诚,还有人说连心圣严三畏都来了,兽王虽然功力绝顶,但也未必压得倒这三人,你今日若能放我们一马,日后咱们同殿为臣,我二人必将唯兽王马首是瞻,共扶兽王登上国师之位。”
两人一个怒斥,一个献媚,但尔何辜的脸色却丝毫不为所动,秦征看他们怕得如此厉害,以心语问陆叶儿:“什么是血兽人?”
陆叶儿亦以心语道:“那是地兽门的一门邪术,以地兽门独有的血因之法将人和禽兽合体,变成半人半兽、不人不兽的杀人工具。”说到这里心弦颤动,显得有些害怕。
天下各门各派无论大小高低,家家都在寻求各自境界的突破,众高手或靠自己的不断修炼增强体魄、经脉与精神力,或靠采纳天地元气养成通灵通神之体,循序渐进而成大功——此为正道,但世间却自有一些旁门左道追求捷径,企图不劳而获乃至侵夺他人所有为己用,这中间以道门旁支的“采补之术”最为出名,而以胡宗魔教地兽门的“侵体噬元”与“血炼之术”最为残忍!
“侵体噬元”是直接吞噬高手的血肉脑髓,每吞噬一个高手便能获得其部分的真元甚至特殊体质与特殊能力,至于“血炼之术”则更是深奥玄妙,地兽门认为人体之中有一种主宰一切生、老、病、死以及智愚、强弱、寿夭的因子,称为血因,若能掌握血因的奥秘便能得到无穷的力量与无限的寿命,最后尽窥生命的终极奥义,由此入道。
若只论此术亦足以作为玄门一大渊薮,可是地兽门拿人来做试验,直不将人命当一回事,这样残忍的术法却为天下人所不容,所以地兽门渊源虽然深远却一直只能在边陲之地流窜,被名门正派压制在边荒长达数百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