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心中让两个尸体继续的念头升起，黑白双僵这两个已经完全被他控制的僵尸竟然传来抗拒的感觉，李显心中一怒，傀儡之物岂容抗拒，他伸手一指黑僵尸飞起重重撞在砖厂墙壁上留下一个清晰的人形。

黑僵尸吃痛，但依然抗拒李显的命令，李显心中怒气更盛，重物撞击的声音不断响起，很快铜皮铁骨的僵尸身上也出现明显的伤口，李显心中怒不可遏，若是傀儡不听命令，他宁愿毁了傀儡。

“师兄！”怒火中烧的时候，余沫儿突然叫他道，余沫儿的声音里带着些祈求和害怕，还有些别的意味，她抬手指着白僵尸让李显看。

跪对着燃烧砖窑的白僵尸不知何时已经面对着李显，它僵硬着身体‘碰碰’给李显磕着头，水泥地被磕出大洞，李显心中一震，手指着的黑僵尸就掉在地上，李显这一辈子不跪天不跪地，甚至连他师傅小时候收他为徒和死的时候他都没跪过，李显无赖，骗过钱，偷过东西，很多坏事都做过，但有一条，他认准了人一辈子只能站着活。

以前从来没有人跪过他，更不要说被一只僵尸跪，心中矛盾的感觉纠缠在一起，信仰与人姓交织，最终信仰占据上风，李显心中一狠就准备动手毁去这两个僵尸，但刚刚抬手他就愣住了，这么多年来他的心第二次真正颤抖起来，第一次那是他师傅死的时候，这一次，他看到白僵尸起伏的头上眼角正在流泪，流着血泪，它是在替黑僵尸求情还是在替那些尸体求情，仰或是两者都有。

“人类大多数人尚且无法对自己的同族抱有怜悯，一具尸体，一具连飞禽走兽都不如的尸体竟然会为同族流泪，好！”李显目光闪烁，闭起眼睛复又睁开，眼神恢复一片清明“我的道与你的道不同，但这三千大世界已经混沌一片，什么是真道，什么是假道，谁又能说的清，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它有它的道，那我就看看最终谁的道才是真正的‘道’。”

李显手一翻，白僵尸站起，砖窑中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仿佛是了解了李显的心中所想，白僵尸爬到黑僵尸身前摇晃着它的身体，似要将它叫醒，黑僵尸受到的撞击很多，但没有大碍，黑僵尸强大的地方有一点就是它们极难被纯物理攻击摧毁，不多时黑僵尸就站起，两个僵尸‘噢噢呜呜’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沫儿！”李显招招手对余沫儿道“你去看看两个僵尸，问问它们有没有见过你姐姐!”

余沫儿愣了一下连忙跑过去对着两个僵尸比划起来，黑白双僵有智力，但不能说话，它们也远没到能听懂余沫儿语速极快话音的地步，两个僵尸和一个女人的交流很快陷入僵局，余沫儿说的两个僵尸听不动，两个僵尸比划的余沫儿也看不懂。

李显看的一阵好笑，旋即他将莫名的感觉压在心底向两个僵尸走去，刚才他让余沫儿去问，是因为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感觉有些无法面对两个僵尸，现在他却在心中念叨着，若是连两个僵尸都无法面对了，将来他如何面对本我真我。

两个僵尸对李显还是有些畏惧，看到李显过去都有些萎靡不振的感觉，李显不管它们的想法，指着余沫儿的脸，口中的话配合心中所想，反复几次之后两个僵尸‘噢噢呜呜’终于搞懂了他们想问什么。

这时李显就见黑僵尸伸直了手不断指向外面，黑僵尸向外跳着，李显皱皱眉跟了出去，砖厂的院子中顺着黑僵尸指着方向的尽头是一座只看的到隐约轮廓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