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声一息,大罗大然二位真君即当空而坠,面色赤红,如欲滴出血来大然真君龟盾中心先天八卦图忽然一亮,然后居中分开,裂成了上下两半大罗真君手中飞星古剑剑锋上也多了一个小小缺口,剑身光芒暗淡已极,几乎与凡剑无异
大罗与大然跌坐椅中,神色惊骇欲绝,只死盯着自已身体,不敢稍动分毫他们身上绸衫忽然横裂开来,露出一身白白净净的肥肉
白肉上忽现一道艳红细线,妖异之极!
刹那间,殿中几乎所有目光都已聚集在那两根红线上!
红线徐徐向肉内没去,白嫩得如新藕般的肌肤随之裂开,露出肤下嫩生生白中透红,又渗着些油的新肉来
好在两根红线随即消去,大罗真君最终伤深七分,大然真君则要重些,伤深寸半这伤虽然不轻,可也不致命两位真君在生死渡口处打了个来回,此时方敢吐出了屏着的一口气,一时间面如土色,汗下若雨
天海老人双眼微眯,沉声道:“无尽海?”
“……洪荒卫!”那为首的玄铠武士应道
通!
又是一声闷响,为首玄铠武士巨斧斧柄重重顿在地上,刹那间方圆五丈内辅地青玉皆化为齑粉,五丈外的青玉却安然无佯,于是持斧玄铠武士的脚下,就这样出现了一个无法更加工整的圆
这个圆甫一形成,大殿另一端即响起一声闷雷,辅地的十余方青玉骤然炸飞上天,一个恰好立在那里的罗然门弟子连哼都未来得及哼一声,就随着青玉冲天而起,重重地撞在大殿横梁上,只听得一片骨裂声,眼见得是不活了
铺地青玉飞起后,殿中地面又喷出大量泥沙碎石,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下一声女子惊呼,两个缠在一起的身影冲天而起,正是纪若尘和青衣看他们那略显张皇无措的姿态,显然不是自己愿意跳出来的
为首那玄铠武士一见青衣,披风下即刻涌出大团其浓如墨的黑雾,将他整个人都罩于其中他横端巨斧,双膝一弯,大喝一声,一跃而起,即向纪若尘与青衣冲去!
为首那玄铠武士杀气冲天,气势如山,妖气一出,殿中玉石俱碎,此时方才尽显修为!他这一跃,殿中众人只觉得耳中嗡的一声,脑中阵阵眩晕,刹那间只觉不是那玄铠武士跃起,而是这整座大殿骤然沉了下去一般
持斧玄铠武士动作看似呆涩迟缓、沉重如山,实际上却是快到了极处,那些罗然弟子眼睛还盯着他立足处时,他已然出现在纪若尘身后,巨斧高擎,当头斫下!
另两名玄铠武士则各向前一步他们步法如烟如幻,说不出的诡异,一步踏出,已到天海老人身前,偃月关刀带出一片青濛濛光华,分从左右向天海斩去
天海双目深处亮起一点精芒,浮空而起,两拳前各凝成一团耀眼之极的金色光球,而后吐气开声,一声大喝,双拳分别迎上左右偃月关刀!
嘤!
殿中响起一阵奇异的尖锐啸声,虽不响亮,但其利如针,让人听起来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就如有万千利针透耳而入
四名手捧宝物的罗然弟子皆不及抬手掩耳,脸色忽红忽白,如是数次,终于七窍流出细细血线,晃了数晃,倒地身亡自洪荒三卫一到,这议事大殿已成了鬼门绝域,稍立得久一些,往往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那些幸存的罗然弟子再也不敢多呆,发一声喊,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天海老人凝于空中不动,座下八仙椅却无声无息地爆成轻烟两名玄铠武士偃月关刀则颤动不已,腾腾腾连退七八步,每一步落下,丈内青玉尽碎
两名玄铠武士刚刚立稳脚步,天海老人却已到了他们面前,双手迎风一晃,已成丈许多的金色巨掌,然后向两名玄铠武士轻轻一推!
玄铠武士只觉初时惟有一道轻风袭来,这一道轻风瞬间就化成了三道、五道、乃至无穷无尽,再柔的风汇得多了,也会变成狂风怒潮,何况这是天海老人以云中秘法催运而出的罡风?这成千上万道风流向各各不同,互相交织撞击,去向瞬息万变别看这道道柔风均是含锋不显,不动杀意,但挡错了其中任何一道,就会身不由已地被接踵而来的万千罡风推送至千丈之外
天海老人年轻时与人争雄,就是仗着这一法诀,向来不惧围攻
两名玄铠武士低吼连连,手中偃月关刀啸叫不已,化成一团黑气,刹那之间,也不知斩出了几千几万刀!
天海老人两只巨掌瞬间裂成漫天碎金,这一击竟然被破了!但天海老人身影早已消失
为首玄铠武士巨斧向纪若尘与青衣之间斩下,斧正高擎之时,一把古剑忽如天外飞来,从旁击至,剑尚在远处,剑锋上已生成一根若有若无的柔丝,轻轻缠绕在斧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