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就是跑了一个俘虏么,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俘虏逃跑,姜维二话不出追了上去,方绍先是一怔,随即便恍悟,赶情姜维这是想在人家关三小姐面前表现一把呢。
关平也是吃了一惊,正欲派人去追,方绍却摆手止住,笑道:“一个俘虏小卒而已,由伯约出马就足够了。”
方绍是想给姜维一个表现的机会,而方绍开口,关平便喝止住了打算一同追出去的部下,转而问道:“大哥,不知此人是谁呀,看他那样子,身手还挺敏捷的。”
方绍笑道:“此人姓姜名维,字伯约,原是其父在天水郡做功曹,我路过天水时,瞧着这小子有些能耐,就征了他做我的副手,这回我正好想瞧睢他的武艺如何,贤弟你精通武艺,正好帮我参详参详。”
方绍这么一说,那关氏兄妹便耐下姓子,看起了热闹。
那曹军小卒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左右,但其敢在汉军大营边上夺骑伤人而逃,看来也有几分胆量。
不过,姜维的坐骑,乃是西凉上等的好马,更兼他出身陇西,自幼便精习骑术,所以这般追出,很快便后来居上,将那小卒拦住了去路。
“小贼,你好大的胆子啊,念你有几分胆量,若是下马求饶,便饶你一死,若是不……”
姜维本是想耍一阵威风的,但那小卒却知此时退缩,定是必死无疑,当下二话不说就挺枪拍马杀上了去。
‘我习武多年,还未杀过人呢,这回正好拿你来祭我的枪!’
姜维雄心大作,当下舞枪便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之际,那小卒枪头一挑,直刺向姜维面门,姜维枪身一扫,欲要拨开对方的兵器,反攻而去。
岂不料,那小卒这刺来的一枪,竟是势大力沉,姜维心下一惊,只得用尽全力,方才拨开这一击,但转眼之间,对方一枪又顺势横扫而来,姜维急于马上做了个铁板桥,对方的枪头贴着自己的面门扫过,险险的避过了这一击。
一上手的两个回合,姜维竟是落了下风,这当然与姜维的轻敌有关,但那小卒竟也似暗藏着一身的武艺。姜维心中大怒,于是便振作精神,不敢再大意,使出浑身的解数,与那小卒斗了起来。
而这一斗,竟是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方绍本以为,就算姜维是初生牛犊,但依他的实力,几个回合将那小卒挑落于马当不在话下。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那俩人竟然纠缠在一起,半天没分出胜负。
这一场面,倒是颇俱戏剧姓。
身边的关平不由得惊叹道:“这个姜伯约当真是实得枪法之妙啊,依我之见,只怕能与子龙叔叔的枪法有得一拼了。”
而那关银屏却道:“这姜维的枪法虽说华丽精巧,但却有华而不实的之嫌,只怕还得再练个十几年,方能与子龙叔叔一比,倒是那个小卒的枪法,虽然看起来粗犷,但却沉稳扎实,依我之见,倒比这姜维要高明一筹。”
关家刀法虽然天下无双,但却需要极大的臂力,因是关银屏毕竟是女儿家,臂力不足,故而未能学家传刀法,却拜赵云为师,学了一身的好枪法。
相对哥哥关平而言,银屏算得上是用枪的行家,自是比关平要看得透彻。
听过这二人的一番评价,方绍心中暗自为姜维感慨:‘小子哎,原想着在人家姑娘面前显摆一把,结果碰上了个厉害的小角色,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方绍揣摸人的心思岂是寻常可比,此时此刻,姜维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又是心急,又是尴尬着呢。
‘怎么可能,这么一个小卒竟会有如此了得的枪法,我本想在关小姐面前露一手武艺,怎么会弄到这般地步,这般再耗下去,我的颜面该当何在啊……’
姜维心中焦虑,这般一分心,枪法上立时有所迟滞,那小卒立时瞅准了破绽,连攻数枪,只将姜维逼得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
关银屏碰上俩使枪的好手,这般精彩的交战,早就看得是手痒难耐,这时眼见姜维渐落下风,当即便是拍马舞枪而上,口中叫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袭红衣白马飞驰而出,转眼之间便加入了战团。
三个少年男女就这般战成一团,如此场景,方绍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禁兴致大起,双臂环抱胸前,津津有味的观战。而附近的这些战场,也皆这等奇景所吸引,也多围了上来看热闹。
关银屏师传子龙,其枪法岂是一般可比,实则不逊于姜维。本来那俩少年战得旗鼓相当,这时关银屏一加入战团,形势立刻便急转直下,转眼间,那小卒便被两条枪逼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