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博显然还不知道已经有小人再度盯上了赵国公府,在过了一个清冷而又忙碌的春节后,不过是大年初四,周文博就带着礼物起身出城了。
这一次却是要去向林师拜年了。
自从两个多月前一个大雪后的清晨传来的惊天噩耗之后,周文博竟然忙到一直还没有功夫再去拜会一番林师,说起来也是有些失礼了。
如今一来是经历了重重艰险和磨难之后,周文博和赵国公府终于摆脱了险境;二来就是刚好到了年关,周文博也可以借此机会去看望一下林师和二师兄、三师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招揽一事。
两个多月前,周文博还是国公府的一名庶子时,就已经做上了招揽自己的一众师兄弟甚是师父来为自己效力的美梦,如今自己已经继承了国公爵位,麾下已经有了近三千名将士,这让周文博更是对此行的目的有了信心。
“谁来了?”在听到周文博的敲门声后,前来开门的竟然是林师的夫人,贺氏。
“师母新年好,是我,文博!”周文博连忙打了声招呼。
一番寒暄过后,周文博终于再度走进了这个他曾经学习和生活了三年的小院。
“小师弟,你来了?当真是稀客,父亲已经在书房等你了!”一身青色书生袍的林允掀开了门帘,带着灿烂的笑容同周文博打起了招呼。
周文博于是命令下人按照师母的指示把马车上的各色年货通通都卸下来并且安置好,随后就正了正衣冠,迈步走进了林师的书房。
“弟子周文博,给师父见礼!”
一踏进这间熟悉的书房,周文博就褪掉了官靴,跪在了席上,向林贺郑重的磕了个头。
“好小子,好小子,我竟然看走眼了你!”林贺一见已经身居国公高位的周文博仍然对自己这个布衣保持着尊重,心中也是十分温暖,便开口大笑起来。
“不知师父为何发笑?”周文博印象中的林师一向十分庄重,偶有纵酒高歌,放荡形骸之举,却从未见他有过这般喜上眉梢的模样。
“云扬已经于昨曰前来同为师我畅谈了一整天,你做的好大事我已全知了!”林贺一见周文博仍是埋在鼓里,就为他解惑了。
“原来四师兄已经来见过林师了!”周文博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林师为何如此高兴的缘故。
“我听说陛下给你取了个字?”林贺又继续开口发问。
“是的,陛下给我取了‘瑾瑜’为字,徒儿不孝,让师父受了委屈。”周文博连忙开口解释。
一般来说,这个时代的文人在及冠之时才能有字,而这个给文人取字的权利自然就归于他的师长了。
周文博的四位师兄的字都是林贺所取,而恐怕自己的字师父也早就有了定论了,只待自己成年就会告知自己,只不过经此一劫,偏偏被陛下抢了先,当真是无可奈何。
“瑾瑜,怀瑾握瑜,倒也算得上贴切,没有辱没了我的徒儿!”林师显然对皇帝老儿抢了他给自家弟子取字的权利而十分愤慨,不过木已成舟,倒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我林贺一生蹉跎四十载,寸功未立,虚度人生,只有培育出了你们师兄弟五人,倒还算得上点功勋。谁知道你和云扬两人,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番地步!当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林贺言语中虽然十分萧索落寞,然而他眼中的得意和神采飞扬的状态则出卖了他此时真正的心情。
“都是师父的教诲,否则徒儿如何能于危急之中披荆斩棘,乘风破浪?”周文博也是连忙说些好话。
“是你和云扬的努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能有今曰之境地,可是全靠你的兢兢业业和不懈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