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杨涟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份奏章,“弹劾魏阉的二十四条大罪我都已经写好了,大家只要在此之上签上名字,与我一同联名弹劾他,再加上我们在科道中的言官一起上疏弹劾他,我想就算是魏忠贤也受不住!”
“好,我们这就在下署名!”赵(南星此时已经算是病急乱投医了,也不作细想就上前接过了杨涟手中的那份奏章,看也不看地就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一众官员见状也纷纷上前,提笔在上面签名。等叶向高上前来看时,众人已经在上面写满了自己的姓名,只等他在最上面署名了。
伸手接过那份奏章,叶向高仔细地看了起来,好半晌之后他才叹道:“大洪写的好奏疏,弹劾的好啊!他魏忠贤得圣上宠幸而不思报恩,迫害先帝遗臣,逼死后宫嫔妃,以内监身份敢于朝事,结党营私,无论这二十四条大罪中的哪一条坐实了,他都难逃一死!”说到这里,叶向高便接过了递上来的笔,在上面刷刷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事不宜迟,大洪,明日早朝,我们就将之呈送御前,请皇上给我们一个圣断!”
“好,若是这次真能一鼓作气地将那魏阉除去,我大明便又是一个盛世了!”
当东林党人在叶向高的府上打算孤注一掷,联名弹劾魏忠贤的时候,在魏忠贤的府上却是一片欢腾。只见人人手中都擎着酒杯在相互敬酒,人人的面上都是一片喜色,那是即将胜利的欢欣,或者叫阴谋得逞的得意。
“公公,现在杀了那汪文言的一个侄子,他的心神必然会遭到打击,若是我们继续对他用刑,用不了几日,他就会照着我们的意思将想要攀扯的人都攀扯进去了。”许显纯满是兴奋地说着,眼中都是嗜血的光芒。诏狱就是在他的管辖之下,汪文言以及其他的一干人等也都是在他的授意之下用的刑,在他看来,用刑也是一件很艺术的事情。
看到他兴奋的样子,一边的唐枫不自觉地露出了嫌恶之色,对这个将人不当人的家伙,他已经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了。现在唐饭已经有些后悔这么做了,因为看阉党众人如此兴奋的模样,似乎在将汪文言捉拿之后他们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阉党上台的时间可比真实的历史要早上一段时日了。而这样一来,对已经日薄西山的大明王朝来说会有什么样的打击唐枫完全猜不到了。“如果真是因为我的缘故而使明朝更快灭亡的话,我就真的成为历史的罪人了……”唐枫有些埋怨自己地想道。
正在这时,那边已经有人说到了唐枫:“这次我们能够如此顺利地将汪家的人控制在手上,除了公公之外,便是唐县令居功至伟了,若不是他将此案上报,又亲自赶来京城作证的话,这事还不知会怎么样呢。我敬唐县令你一杯!”
听到有人招呼自己,唐枫才回过神来,勉强地一笑然后喝了杯酒后,他才强大精神阿谀道:“下官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其实若不是有魏公公和众位大人的支持,下官恐怕在歙县就被他们除了,根本不可能到京城来。而且那日在堂上也是魏公公的一番话再加上皇上的圣旨到来,才使汪家众人伏法的。下官可不敢领此大功啊!”
见唐枫如此知趣,魏忠贤的脸上也笑得肉都堆在了一处:“唐县令你也太过谦虚了。虽然你所说的大致无错,但是几日前在酒楼里的一番话却比咱家在皇上面前所说的更为关键,所以你在此案中的功劳还是很大的。来,咱家也敬你一杯!”唐枫只能在心里苦笑着再喝下了一杯“苦酒”。
众人之后便将唐枫放到了一边,继续讨好魏忠贤,因为他们知道若照着这个形势下去,他们替代东林党执掌朝局的时日便已经不远了,而自己的前程便都在魏忠贤的一念之间了。一时间,厅堂之中谀辞如潮,说得魏忠贤就好象是这个时代的周公和伊尹一般。
在这众多的拍马人中,却有一人也如唐枫一般紧皱着眉头,显得格外的刺眼。所以魏忠贤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存在,立刻问道:“呈秀,你是怎么了?”
崔呈秀看了看众人满是喜色的面容道:“公公,下官以为事情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我们不过只是将一个汪文言捉拿在手罢了,东林党的势力依旧很大。而且他们决不会坐看着我们对他们发起进攻的,所以公公还是要有个准备,以防他们狗急跳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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