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道君寻声看去,只见那巨人脑后一道功德金轮,五彩生光,显得神圣无比。不过显然朱某人也不是纯粹的至人,道君还是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威压。道君看了看朱罡烈,又看了看云中子,面露恨意:云中子圣人的修为,肯定知道死亡的那个太昊大帝不是朱罡烈,偏偏不说,安的是什么心思!
道君化作三足金乌,转身飞出,一道离火长虹向远处遁走,他可不认为自己可以与朱罡烈硬拼,——七十年前已经拼了一次了,显然陆压还铭记在心。
离火长虹的速度极快,起步比鲲鹏之类的巨鸟迅捷,只见道君一道光往前冲,眨眼间不知跑了多远。道君飞着飞着,只见下方一片沼泽,沼泽中数不清的彩凤翩翩起舞,又往前飞了不知多远,但见面前一片汪洋,无数金龙游弋,道君呆了一呆:“这是何处?元元大陆可没有这风景!”
陆压道君继续向前飞行,远远便见五十道巨大柱子撑着苍天之上的一股清气,不由打个冷战:“天魔琴!”
嘈嘈切切琴音响起,道君连忙化作人身,祭起东皇钟,顶在头上,钟声当当响个不绝,一路向柱外闯去。陡然间清天之上十七弦一发震动起来,道君头顶东皇钟不再是被自己震动鸣响,竟然是被那天魔琴的琴音带动,整个人如同醉酒,东倒西歪。
道君大骇,身边紫气一闪,帝俊化身遁出,抱着东皇钟向天柱撞去。一钟一人还未撞在那柱子上,无穷琴音压下来,将帝俊压得七窍喷血。帝俊大叫一声,陡然身体一鼓一涨,轰然炸开。这自杀姓一击,将东皇钟威能开到最大,一路鸣响不绝,冲到天柱之上,当的一声巨响,将那琴音震得稍有凌乱。
陆压道君连忙冲出天魔琴,还没来得及遁走,胸口一痛,低头看去,但见胸口穿出一段箭头,还带着一串血珠。这时耳边传来朱罡烈的声音,不温不火道:“朕等得就是东皇钟从你头顶飞出的那一刻,如果不除掉东皇钟和你善恶尸神,想要一击致命,真的难为朕了。朕掌管天下、天地人三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射曰弓,朕想造多少就有多少,仅这弓身,便是用枯木道人本体新枝所造,你和朕比,逊色远矣。”
陆压道君口中血流不断,枯木道人的本体乃是混沌神树,枝叶之中蕴含神雷,在箭枝射穿他的身躯那一刻,便将道君元神震得七零八落。道君双目赤红,手一翻,又拿出一面昊天镜,鲜血喷在镜面之上,红光大放,向朱罡烈照去。
朱罡烈叹息一声,闪身来到他身边,劈手将镜子夺下,低声在道君耳边说了几句话,道:“朕原想将这件事告诉你,让你也有证道希望,你若不与朕作对,全心辅佐朕,也可以做个快乐的东王公。你是昭明太子的舅舅,朕岂能不助你证道?好生去吧,你轮回之后,朕来度你。”
陆压道君七窍鲜血不断流下,怨毒的看着他,狞笑道:“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想要嘲讽我么?我就是受不过这口气,偏要与你作对!”猛然发出乌鸦鸣丧般的声音,诅咒道:“以我之名,咒怨太昊皇室……”
还未说完,朱罡烈的手已经盖在道君的顶门,黯然道:“道兄还是去吧,朕就是这天、这地、这众生万物之父,诅咒只是小孩家玩得把戏。”道君全身血肉炸开,朱罡烈挥一挥衣袖,一片大火燃起,尽数化作灰烬。
朱罡烈收了东皇钟和昊天镜,顿足来到云中子身边,呵呵笑道:“云中圣人有礼了。”云中子早在朱罡烈出现的那一刻,便对镇元大仙痛下杀手,见到朱罡烈解决了陆压道君,反倒住手,稽手笑道:“至人功德太昊大帝,贫道还礼了。”
镇元大仙松了口气,急忙遁入功德灵云之中,将剩下的灵云吸收,云中子看了,笑道:“赤帝道兄勿急,有的是时间。”把那老好人气得恨不得再寻他厮杀。
正说着,只见西方突然有佛前来,周身大放光明,脚踩十二品莲台,大笑道:“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无量寿;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云中圣人,贫僧有礼了!”
云中子看了看,头顶也有一尊道人翩翩落下,稽手道:“无量寿佛,贫道凌云有礼了!”
朱罡烈头顶混沌元气翻涌,走下太昊大帝,冷冷看着云中子,又走下黑龙老祖,与青木子、无量寿光明佛、太昊大帝,将云中子包围其中。云中子头顶也走下玉柱真人,面带慈悲之色。
朱罡烈将那昊天镜交与太昊大帝,东皇钟交由黑龙老祖,自己也加入其中,五人围住云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