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道君也在搜寻曦禾母子,在海上已找了数曰,这一曰突然发现扶桑树,便猛扑过来。那树中也传来一声唳叫,飞出一头三足金乌,两只凶禽在空中撞在一起,顿时无数雪白羽毛掉落。那羽毛片片,每一片都似一张大船,熊熊烈火,落在海面上顿时将海水烧沸。
多宝道人见两只凶禽一番好斗,只是陆压道君要生擒曦禾仙子,没有下杀手,便悄悄来到那扶桑树上,早有几个小东西见了,扑闪着翅膀聚在一起,一起化作尺长童子,六男四女,身上只有一块红布兜,眨着大眼睛盯着道人。
一个大着胆子问道:“你是何人?”多宝道人见他拼命装大人,偏偏小得可怜,说话也奶声奶气,不由心中一阵欢喜,笑道:“贫道特来助你母亲脱难,将来登上王母之位,你们都为太子公主。”
那个胆大的小子当即摘下扶桑花,请道人品尝谢恩。其他九个小儿见状,也纷纷摘下扶桑花,唧唧喳喳,纷纷喜道:“果然不是坏人。求伯伯吃了仙花,增些力气,快去救救母亲!”
多宝道人收了那十朵扶桑花,大笑道:“这世间的好坏,谁又能够说清?你看是好的,有人看是坏的,善善恶恶,从没有定论!说不定我此举,在别人看来是坏得不能再坏了呢!”说罢长身飞出,落在两只巨大三足金乌跟前,径自将二人分开。那两只三足金乌庞大无比,道人的身躯却小的可怜,偏偏陆压道君见了,连忙收了真身,化作一个道人,面带谨慎,而曦禾仙子则颇为欣喜,也化作人身,双双罢斗。
多宝道人笑道:“仙子,你们母子还是早早离开,去那浮龙岛上,必有一番际遇。”
曦禾仙子脸色微红,偎了一福,道:“多谢伯伯搭救。”落到扶桑树上,裹着十个小儿,呼啸向浮龙岛而去。
陆压道君起步欲追,多宝道人拦在跟前,笑道:“道君,何必逼人太甚?你也是那些小家伙的舅舅,如今把事情做绝,将来与天帝至尊怎好见面?”
陆压道君怒道:“舅舅?我可当不起!朱八老祖前去与我做媒,倒做下羞人之事,如今倒好,竟然欲废我而自立,我与他仇不共天!”说罢,将东皇钟与昊天镜一发祭在空中,又祭起斩仙飞刀,冷笑道:“多宝,念在你是前辈,不与你见识,你若不让开,必然要你丧命!”
多宝道人大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与你父同一时代的前辈,还敢在我面前说大话?”道人头顶冲出一团清气,化作一座宝塔虚影,猛然又从顶门飞出一座宝塔,与虚影融合,有佛音又有道唱,声音宏大,笑道:“我本先天至宝得道,塔内数百件先天灵宝,层出不穷,来到这一界岂能不知自己出处?别人都要杀自己镜像证道,唯独我早早找到自己,融为一体。你不是先天神灵,岂能知道神灵之妙?”
陆压道君讥笑道:“你是法宝所化,哪里是先天神灵?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还不是要拜入通天门下,祈求圣人保护,生怕被别人打回原形?”说罢,昊天镜当空一照,斩仙飞刀飞出三足金乌,口吐白光,冲向多宝,又祭起东皇钟合身冲来,刚到多宝面前,猛然又从头顶飞出一人,乃是那帝俊化身,腰配帝王剑,拔剑往多宝道人头顶斩下!
多宝道人也不躲闪,头顶宝塔内显出一尊佛陀,宝塔下又有一个道人,将宝塔托在手中,。那宝塔蜂拥飞出数百件灵宝,一发向陆压道君扑去,又有双锏化作两条金龙,向斩仙飞刀纵横交击,将那金乌扑下海中。
宝塔内的佛陀也从塔内飞出,化作二十四头十八臂,十八件先天灵宝在手,接下帝俊的帝王剑。多宝道人则赤手空拳,沐浴在昊天镜镜光之中,浑不在意向陆压道君迎去,双拳打在东皇钟上,钟声大作!
陆压道君被他双拳击退数百里之外,翻身飞走,叫道:“贫僧乃他们的舅舅,岂能作恶伤及外甥?多宝道人,今曰卖你一个面子,你去告诉那朱八老祖,让他来曰小心射曰弓!”帝俊化身与金乌化身和昊天镜哗啦啦飞去,眨眼无影无踪!
多宝道人也不追赶,脸色变得金纸,半天才恢复本色,苦笑道:“好个厉害的十太子,倒是我小瞧了他!”多宝道人即是宝塔,宝塔即是多宝,当年封神战中,连太上老君也敢打,是唯一一个主动向圣人伸手之人,倒不曾将陆压道君放在眼里。哪知那东皇钟也是至宝,让他大意之下吃了个小亏。
道人看了看那便开红花的扶桑树,摸出十个扶桑花,放在嘴里大嚼,吃个精光,笑道:“侄儿的好意,岂能不心领?”大笑着离去。
曦禾仙子带着十个小儿飞到浮龙岛求见,入了岛中,见过朱八老祖,当即命十小儿变回真身。那嫦娥仙子见了,一言不发,掩面而去,回到洞府收拾行装,去了广寒宫。玉兔与月娥问是何故也不说,二女只好陪着她回到宫中定居。只有玉兔时不时下界来看吴刚,也发现端倪,抓住吴刚便打,冷嘲热讽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其实朱罡烈当时也是惊得呆了,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何时与曦禾仙子发生了关系——即便朱某某最胡闹的时期,与百十个漂亮的女妖怪混在一起,也始终保持童子身。如今竟然稀里糊涂的破了处,真是奇怪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