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三足金乌横开双翅,将曦曰宫包裹起来,三只巨大的爪子抓住宫前铜柱,脑袋探入宫中,冷冷的看着曦禾。陆压道君站在三足金乌的脑袋之下,也冷冷的看着曦禾,他心中起了杀念,但在动手之前,不能免俗,问一声歼夫是谁。
道君本薄情之人,得到曦禾的答案之后,反而不急于动手了,心中冷笑道:“正愁没有控制朱八的机会,他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得很,好得很!”施展法力将曦曰宫移到东皇宫旁边,温言道:“你好生抚养孩儿,切莫苦了自己。还有,休要出宫与人通气,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那曦禾仙子头也不抬,任由他在曦曰宫门前设下禁制,等陆压道君走了,才笑道:“好险,如果这厮鲁莽一些,我们母子就都死了,如今早挑明,任由你们父亲折腾去吧,与我们母子无关。”仙子身边,十只模样颇为奇怪的金乌飞来飞去,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母亲的嘴,依依呀呀学舌。
曦禾仙子看着这十只金乌,叹了口气,这次她故意让陆压道君看到,也是冒了很大风险,如果道君的野心,稍稍小一些,说不定她们现在已经死了。但曦禾就是吃定了陆压的野心,才敢让他看到未婚妻与朱八老祖的‘歼情’,这也是逼朱八老祖担任天帝至尊的一种间接手段。
曦禾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陆压道君回到东皇宫中,心中余怒未消,一巴掌拍死个迎上前来请安的弟子,背负双手暗暗思量道:“朱八那厮与曦禾珠胎暗结,究竟是什么心思?莫非是扶持我登上帝位,却让他儿子成为太子,再伺机做掉我,让他的子嗣成为天帝至尊?若果真如此,我须为后来做打算!”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手足渐渐冰凉,道君生姓多疑,却不能不提防这个可能,以自己之心度朱八之心,思索道:“我若用曦禾和他的子嗣威胁他,只怕朱八反手将她们都杀了,另娶妻生子。但若能让朱八的势力大规模消亡,到时我登基之后,他便难以钳制我,曦禾的分量也就重了许多!”道君思量片刻,立即修书一封,命人送往灵山,交给燃灯古佛。
燃灯古佛对陆压道君的信根本不放在心上,放置许久才想起来,随手展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拘留孙古佛等人连忙问是何故,燃灯古佛面色凝重道:“佛曰:不可说。”
拘留孙迦叶等佛陀笑道:“佛便是你你便是佛,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燃灯苦笑一声,将那信遍示诸佛,拘留孙等佛陀看了,都闭上嘴巴,因为那信上只有了了六个大字:“提放六耳猕猴!”
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不出门便可知千里之外,即便是圣人,也难以提防这种洪荒异种偷听墙角。在来这一界之前,诸佛曾经听如来佛祖说法,让他等遍识洪荒异种,就曾提过这种猴子,只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六耳猕猴这样的怪物存在!
经过许多年修炼,只怕这个怪物的耳力,整个元元大陆的大小事务,都逃不出他的耳朵!
难怪朱八那厮如此狡猾,有了六耳猕猴,几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趋生避死,趋吉避凶,趋福避祸,任何人对付他。他都可以提前知道,自然可以从容应对!
诸佛看罢,都默然不语,罕见的用纸笔交流起来。
拘留孙古佛道:“除掉六耳,则等同于断去朱八一臂,六耳猕猴必须死!”诸佛看了,连连点头。
燃灯古佛道:“只是朱八老祖如此依仗那猴子,必然防范严密,谁能在那凶人身边杀死六耳?”
诸佛又默然,跑到浮龙岛行凶杀人,那简直是送死,没有干掉六耳猕猴还好,如果真的干掉了,就算是以燃灯古佛的修为,面对朱八老祖与镇元大仙那等高人,只怕也要饮恨收场!
拘留孙古佛略略思量片刻,继续写道:“刺客须得机灵百变,遇事不慌不乱,沉着冷静,且又心狠手辣。最主要的,是要与朱八有旧,让他丝毫不加提防。”
诸佛看到这里,相视一笑,齐齐写下一个人名来,凑在一起看去,虽然名字有所不同,但其实是同一人!
拘留孙古佛写的是‘妙善如来’,燃灯写得是‘观音菩萨’,而迦叶古佛写的是‘观音大士’,其他几位古佛写的是‘慈航观世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