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觉得,怕是陈萧他已经……已经身遭不测,不然,他即便到不了云州城,也会即刻回转,而不会像现如今这样悄无音讯。”护卫咬了咬牙,小声地说道。
李玄不禁眉头一跳,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跟前这名护卫,霍然起身,然后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倒回榻上,该死的伤腿还没痊愈。“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孤的信使,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如此做?”
“或许,或许是那些不开眼的山贼、流寇之类的做的也说不一定。”护卫的脑袋埋得更低了些,却又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的猜测。
“山贼?流寇?他们不去劫行商,去劫一个信使做什么?”李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
蔡明脸色一变,霍然抬头看了李玄一眼,强忍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
从那护卫与蔡明闪烁的目光,李玄再宅,也不是没有半点心机,自然能够猜测到一些真相。可是,即便能够猜测到,却偏偏没办法说,毕竟,那位可是堂堂的一国执宰,还是受父皇信任的执宰。
发了半天呆,却没能想到任何解决办法的李玄丧气地摇了摇头,冲护卫沉声吩咐道。“你,快去传徐世宗过来见孤。快去……”
很快,徐世宗这位晋王心腹快步赶了过来,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同样大吃一惊。
此刻,院内的闲杂人等早已经尽被驱开,只留下了徐世宗与蔡明这两位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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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宗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表情十分严肃地道。“殿下,臣以为,此事必定是有心人所为。其目的,怕就是想要让昭阳公主不知段公子的真实身份,从而使双方造成误会。甚至……”
“借刀杀人,好狠的手段,好毒辣的算计。”蔡明阴阴一笑,小声地嘀咕道。
李玄很是伤脑筋地揉着眉头。“二位,现如今,并没有证据,所以,千万不要妄言,另外不知道你们可有什么办法查明?”
蔡明想了想,颓然地摇了摇头。“殿下,不是微臣夸大,若真是他所为,必然不会留下丝毫的把柄,想借此事向其发难,怕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我那侄女向父皇上了奏本,言明了少君兄之功勋,莫非她已经知道了少君兄的身份,所以才会刻意为其请功?”李玄抚了抚眉头,想了想之后,有些轻松地道。
“不对劲……”徐世宗听到了李玄此言之后,不但没有半点高兴,反而皱紧了眉头。
蔡明也同样一脸的疑惑不解。“若是昭阳公主知道了段公子的身份,这么做,对段公子能有什么好处?”
“他为国立功,这不是好处是什么?”李玄一愣,旋及笑道。
“莫非殿下忘记了一个多月以前,昭阳公主给您的来信了吗?”徐世宗看了眼一脸欢乐的晋王殿下,心头一阵无力,这位晋王殿下啥都好,就是太没心机了点。
“对,我那侄女来过信,是没错,对了,孤记得就是跟盐有关系,写了一堆抱怨的话。”李玄点了点头,似乎还想到了比自己还大的侄女那犀利的笔迹,还有在信中对那赵林甫毫不留情的痛骂,不禁婉尔一笑。
“怕是……怕是这样一来,段公子跟那赵林甫之间的仇怨,现如今已经不比赵林甫与公主殿下的浅了。”明悟过来的蔡明不由得顿足叹道。
李玄不由得一愣。“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们觉得昭阳给少君兄述功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