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道:“胸怀坦荡,深谋远虑,隐忍坚毅,你一个沒有学会,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这等妇人手段,倒是学得十足,亏你还是个七尺男儿。.”
贺泽闻言身形顿时一僵,过得片刻,不发一言地跪伏下去,
贺臻立在那里看他半晌,叹一口气,道:“泽儿,你是我贺家未來的家主,你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完此话,他再沒有说什么,只转身离去,留贺泽一人跪在甲板上,江上夜风凛冽,很快便将贺泽身上的大氅打透,寒凉刺骨,贺泽重伤未愈,身体虚弱,跪不得片刻,身体便就冻僵,
过不一会儿,贺臻的心腹随从单音从舱内出來,走上前來,垂手向贺泽道:“十二公子,小人來替将军问话,你可知错了。”
贺泽神色倔强,咬紧了牙,回道:“不知。”
单音闻言回去,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又出來,再次问贺泽道:“十二公子可知错了。”
贺泽依旧跪得笔直,动也不动,只答道:“不知。”
单音又传贺臻的话道:“她与芸生一般,也是你的妹子。”
贺泽淡淡回道:“她从未视我如兄。”
单音看贺泽两眼,方转身回了舱内,
宜平城内,郑纶也一般跪在封君扬门外,顺平端着碗汤药从外面匆匆过來,只瞧了郑纶一眼,便就进了屋内,服侍着封君扬喝了药,又漱过口,这才小心地说道:“王爷,郑纶还在门外跪着??”
封君扬神色淡漠,道:“他与谢辰年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叫他回去。”
顺平暗自叹气,在屋内站了一站,却不敢再多说话,躬身退了出去,待到门外,他才直起身來,伸手拍了拍郑纶肩膀,示意他起身跟自己走,郑纶迟疑了一下,这才站起身來,随着顺平走到游廊拐角处,
顺平低声道:“快些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可别在这里扎王爷的眼了,他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非跪在这里,还想求个什么结果。”
郑纶低头,默得片刻,道:“谢姑娘并未随那陆骁走,我追到时陆骁已走,谢姑娘是往回來的。”
“那又怎样。”顺平叹息,咂了下嘴,才又说道:“你是沒见到王爷的伤处,郎中说了那地方甚是凶险,若是偏得半分,王爷的命就保不住了,莫说是王爷,就是我看着都觉心寒,不管王爷错了什么,就凭他对谢姑娘的这份痴心,谢姑娘都不该下这样的狠手。”
郑纶无话,顺平瞥他一眼,又挥手赶他,道:“快些走吧,你若是还念以前的主仆之情,那就看好了泰兴水军,切莫叫他们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郑纶站得片刻,回到封君扬门外,跪下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离去,
十月二十一日,泰兴水军拔寨,向西返回泰兴,因是逆水行舟,行程就比來时慢了许多,直到第三日头上,船队才进入了襄州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