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殒命的。有大燕的勇士也有也先的人。这个场面有一首诗形容的很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出彼此,原本风景如画的京郊此刻已成修罗地狱。
也先此次进攻出动的是一个万人队,连番厮杀。幸存的不足两千人。
也先被围在最中间,做困兽之斗。
蓦然间。人群中纵起一道身影,矫健的身材、高明的身手,掌力所及,大燕的军人仿佛稻草般被打飞、倒地。
倒地的士卒就再也爬不起来,两个照面,大燕又多十数条亡魂。
秃孛罗!
陈煦心中一凛,他想不到秃孛罗竟然随也先冲锋。虽然俗话说蚁多咬死象,纵然战果辉煌,伤亡也是惨重的。
“老三,我们杀过去。”冯澈得眼都红了。
“胡闹!”冯靖训斥道,不要说他们三个人联手也不是秃孛罗对手,何况陈煦、杨云睿都是战争的最高指挥官,岂可以身犯险?冯靖与赛华佗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跃出,他俩动作快逾奔马、只是一眉更快,三人追风逐月般冲向战场。
冯靖握刀、赛华佗用一杆长枪,一眉捏在指尖的依旧是一根绣花针。
三人同时出手,果真是虎入羊群,刀砍、枪刺,冯靖、赛华佗并肩作战,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是一具具尸身;至于一眉,他如花丛的的一只蝴蝶,走位飘忽,进退趋避,神鬼难测,左戳右刺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将。
秃孛罗眼观六路,他岂能注意不到这边的异常?像他们这个层次的交手,将后背留给对手只会死的更早,秃孛罗一掌拍飞身边的士兵,他率先朝冯靖迎了上来。
两人四掌相交,那“咚”的一声深沉的撞击仿佛炸雷一般甚至四周的厮杀、惨叫都削弱了许多。冯靖“蹭蹭蹭”后退三步,秃孛罗不退反进正巧迎上赛华佗攻来的长枪。
秃孛罗战胜冯靖不难,可是性命相搏,他即便能杀冯靖也势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再加上赛华佗,以一敌二,他不免相形见绌。
秃孛罗除了上次意外伤在陈煦枪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凶险过,若非战争,冯靖两人联手克敌已然犯了江湖大忌;当然,比这更凶险的事还有,就是江湖十大高手中三人联手;更更凶险的也有,这其中之一还是江湖第一的高手。
不是说大燕的江湖人都很骄傲吗?他们怎么甘做朝廷鹰犬?秃孛罗没跟一眉碰过面,甫一交手,他就猜到了一眉的身份。
秃孛罗一直认为自己很快,但是一眉比他更快,手中的绣花针虽然没有刺中他的眼睛却扎在了他的脸颊上。
秃孛罗又惊又怒,同时感叹我命休矣。
就在这儿电光火石之间,冯靖揉身再上……
秃孛罗以一敌三,他狼狈的像只掉进粪坑里的狗;狗落平阳,四周的士兵还抽冷子“照顾”他。瓦剌更多的精锐倒下去,也先的惨败已没有任何悬念,他身边的近卫已不足百人,在大燕仿若无穷无尽的大军中就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风雨飘摇、朝不保夕。
“老三,也先一死,京城之危自解。”陈煦三人来到战场上,杨云睿不无激动的说道。
陈煦刚要说话,四周的民房里仿佛凭空冒出来许多的黑衣人,他们绝不是普通的士兵,高来高去,他们都是江湖中真正的高手,这些人仿佛刺猬似的浑身长满暗器,所过之处,大燕占据上风的士卒们纷纷倒地。
这些人分作两批,一批冲着陈煦一行人,另一批则围向混战的诸人;与此同时,也先的弟弟平章卯带领大军赶来救援。
平章卯驰援,陈煦心中有数,战场上本就是争分夺秒的事儿;可这批强悍的黑衣人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人到底什么人?他们如何瞒过狼牙的眼睛?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