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耸耸肩,惊世骇俗,所以也就姐妹淘里说说。她从不期望改变这个时代,只想在古人能接受的范围内,最大程度——洗脑因此,她看到红梅白荷头摇得像拨浪鼓,也不觉得遗憾。毕竟,从小接受服侍主人的教育,生长环境又是如此,不可能这么快跳得出去。
“罢了,你们觉得配不起他,我还觉得他武人一个,不懂情趣。”裘三娘结束这场戏言。
两大丫头松口气,一个说要准备饭去,一个说要帮忙去,赶紧溜了。
“没出息。”裘三娘撇撇嘴。
“慢慢来。”墨紫好整以暇,开始拨算盘珠子。
“等吃了饭,你去趟维风居。”裘三娘发现墨紫手一抖,就坏笑起来,“怎么?不是你自己跑来跟我说惹了麻烦?与其等人找上门,不如我们大方点,请客吃饭,把话说清楚,从此他当他的水上将军,我们造我们的船,互不相干。”
墨紫心道,一顿饭就不相干的话,她早自掏腰包了。
“我虽然对船场所知不多,不过战船只能由官家船场来造,这条行规我还是一清二楚的。你手下船工本事就是大过天,他也不能违背工部的做法。”正气凛然的萧二郎,最重国法吧。裘三娘对这个二伯接触不多,所知不少。
“话是不错,可他毕竟是官,官官相护,规矩这些,还不他们说了算。他若强来,我们也斗不过。”把她偷偷抓起来,严刑拷打,逼她造船,她不是很惨?
“看来,我这婚事也不算亏。无论如何,冲着我是他弟媳的份上,也不会明面闹翻。而只要他迂回,我们就能躲。”裘三娘嫣然一笑,“我得对三郎好一点了。”
明晃晃要用美人计?墨紫想代价是不是有点大,说出来却是,“奶奶和三爷最近如何?”
“不如何。跟你说的一样,得慢慢耗着。”裘三娘纤手滑过流苏发带,“不过,他每次进书房,都看到我打算盘,脸色一日黑过一日,我赌自己不会输。”
“三爷不怀疑这些帐本哪来的?”墨紫以为是小衣拿进来的。
“岑二派账房送到院门口,有什么事请示,也能传信进来,似乎是他默许了。”不让她出门,却没有彻底断掉外界联系,这一点让裘三娘不解。
墨紫也愣了愣,“你是说姑爷仍让你管外头的事?”
“不知他打什么主意,想到我头疼都不通。”裘三娘拨小金,和墨紫比谁快。
墨紫呵笑,“姑爷是放不开又舍不得,自相矛盾。他说要给我升等,不让我帮你跑外边,似乎也没跟长辈们说。”
裘三娘白她一眼,“我瞧他是怕我闹到公婆那儿去,他也只好和离,所以给我点甜头,拖延着想更狠的办法呢。他把外院的人全都换了,调进来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没准就混进几个耳目来,等着给我好看。”
“都是我身边待惯的人,没有谁的耳目,除了听命于我以外。”萧三突然进了屋,书卷气俊朗的面色中缠着困扰。见到裘三娘,眼睛瞬间发亮,却因为裘三娘不看他,眸光幽暗了下去。
墨紫不想掺合,拿了账本,夹了算盘,要告退。
裘三娘却不让,“我们说我们的,你给我把帐查好,万一我记错了,上万两银子的事呢。”
墨紫在萧三郎凉却的目光中,原位坐了下去。
灯泡,挺亮。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