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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坊,赵家。
小新哥儿下了马,白净的面容上挂着温文的笑意,随意的扫了破败的赵府大门一眼,淡然的问着身边的人:“二弟,帮我给老太太通禀一声吧。”唉,娘说得没错呀,真是祸害活万年,这位赵家老太太,熬死了儿子、熬死了相公,中了风邪还能活这么久,也算得上厉害了。
“哎哎,淳哥,你稍等哈,祖母天天念叨您呢,这会儿还不定多想见您。”
赵良善比小新哥儿小一岁,但看起来成熟许多,哦不,更确切的说,是市侩许多。他穿着半旧不新的湖蓝色圆领襕袍,态度近乎巴结的跟小新哥儿说了几句,便派人火速进去通传,自己则亦步亦趋的跟着小新哥儿,小心的说着讨好的话。
“淳哥这次来是主持儒商认证大会的吧?听说崔家的那个老家伙又想跟咱们赵家作对?想夺走会长之位?我父亲听了这话,恨得两天没有吃下饭,直说要进儒商会帮你的忙呢。淳哥,我虽然不如您能干,但也自己做了些小生意,这些年在京城颇有了几分名气,若是淳哥你不嫌弃,就让我跟父亲一起进儒商会帮你,可好?淳哥……”
赵良善像只吃饱喝足的苍蝇,不知疲倦的在小新哥儿耳边嗡嗡的叫个不停。
小新哥儿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好笑,心说话,这位三叔的脸皮果然一如当年的厚呀。呵呵,帮忙?亏他说得出来。赵家这么多的家业,他竟然能败得精光,卖完铺子卖庄子,卖完庄子卖家当,卖完家当卖祖宅,如今只靠着赵老太太的一点儿体己过日子,居然还想进儒商会?
嘁,他当儒商会是垃圾回收站呀,什么破烂儿都收?
小新哥儿笑容不变,对赵良善的‘提议’也不置可否。
先给卧床不起的赵老太太请了安,又耐着性子听她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不要忘本’‘多孝顺长辈’‘别像元娘那么不听话’‘早点娶个贤妻’之类的话,小新哥儿这才来到赵三爷的书房。
只是脸上的笑意已经没有刚才的多,也不能怪小新哥儿生气,实在是一想到当年姐姐的事儿,他就对赵家的某些人恨得咬牙切齿。
六年前,爹爹和娘本来商量着要把大姐赵元娘许配给铁楚叔叔的长子,结果却被赵老太太派人给搅合了,非说姐姐刚出生的时候跟她娘家侄孙定了亲,还拿出一个狗屁信物,逼姐姐嫁给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败家子。
虽然经过爹爹的一番运作,逼得那个败家子主动退了婚,但姐姐也被老太太害得险些毁了名声,阴差阳错之下,匆促嫁人。幸好姐夫对姐姐很好,否则,打死他他也不会再踏进赵家半步。
饶是如此,被老太太再次提到当年的事,小新哥儿最后一丝忍耐性也被磨光了,他几乎板着脸进了书房,不客气的对赵三爷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赵三爷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从百宝阁上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匣子,“小新哥儿,认得此物吗?”
小新哥儿眯眼看了看,吃了一惊,脱口问道:“富氏宝盒?怎么会在你这儿?”
赵三爷看到小新哥儿的反应后,得意的笑了笑,道:“怎么到我手上的你就不用管了,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要呢?”
小新哥儿沉思片刻,道:“你有什么条件?”
“呵呵,痛快!真不愧是我的侄子。”赵三爷笑得更加灿烂,露出一口常年吸烟造成的焦黄牙齿,桀桀怪笑了几声,道:“主宅,赵氏货栈,以及一个儒商铭牌。”
小新哥儿眸光闪了闪,点头,“成交!”
……
当天夜里,小新哥儿通过空间赶回夷洲。
王绮芳拿出这些年收集起来的五块地图,按照纹路拼放在书案上,这边小新哥儿已经拓好了最后一块,将墨迹晾干后,一起放在书案上。
“咦?这、这不是——”王绮芳好容易将地图拼凑完整,当她看到最后的藏宝地点后,顿时愣住了。
李靖天也凑了过来,“怎么了?你怎么把咱们夷洲的地图拿出来了?噫,不对,这、这是‘藏宝图’?”
难道鬼斧老人所说的前朝宝藏在夷洲?不可能呀,当年他们开发夷洲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更没有什么宝藏。
还是小新哥儿眼尖,指着图纸最下方的一行小字,说道:“娘,这里有句话。”
王绮芳连忙凑近一看,当她读完这句话后,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心里则再次竖起中指,靠,李天赐,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吧?
李靖天缓缓将那句话读出来,“东海有岛,谓之宝岛,败则退据,复国有望。”
小字下面还有一句英文,大意是:富老弟,不管谁成了大业,二十年后,咱们台湾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