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惊得打哆嗦,看看那面积,竟然背上还有!连婆子还算是个人么?对儿媳妇动用私刑!生死仇人吗?这样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发指!男人不好出手,给自家婆娘加油。
“好!孩子他娘,这把挠得好!挠她个满脸花!反正她都不要那张老脸了!”
“对嘞~~~~媳妇,专掐软肉!又疼还不见伤!”
听了男人的话,妇人们全都冲肉多的地方使劲拧,有那泼的,还拧着肉扭两转。
连婆子吃疼“唉~~~~唉”的叫两声,恼羞成怒,嘴里高声骂:“不老实听话的媳妇,婆婆自然该训~~~律法可没规定婆婆不能教训媳妇!收拾你,那是你活该!”
连着回踢几脚,连婆子大声恐吓:“我是秀才娘~~~~小心我儿子收拾你们!”
一阵哄然大笑,秀才又咋啦?秀才娘又怎地?邻里纠纷没伤、没残、没出人命,难道官府还有闲心管鸡毛蒜皮的小事?个个“呸呸”的啐她,骂声、嘘声、嘲笑声阵阵。
“律法收拾不了你,老子来收拾你~~~~”
怒吼一声,气得发抖的李大柱又扑过去,拼命的厮打,挨了狠狠的几拳头,连大娘吃了大亏不敢再回嘴,想跑又跑不掉,只得蹲下护住头脸,妇人们不敢真的下死手,万一打出问题还得吃官司。
“而今,还要丽娘回去当妾,以前----以前正妻时……就如此待丽娘,为妾了,怕是----怕是命都要舍掉了。呜呜~~~究竟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丽娘,啊?连大娘~~~~~摸摸胸口,那儿还有没有心呐?”断断续续的说完,丽娘靠在门框上,站了一会腰酸腿疼,浑身无力。
宿醉的花大妈,衣服还没穿齐整就跑出来,手里举根竹扁担,劈头盖脸的打连婆子,这样的老妖婆就该狠狠收拾!
此时的连婆子,假发掉落地上,衣服被扯烂几处,肥肉挤出来,披头散发,妆容晕开,糊得脸上五颜六色,模样狼狈之极。
梁大伯看教训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要打出毛病,大吼:“好了!----让她滚!再起坏主心、使幺蛾子,踏进青竹巷一步,哼!还收拾你!粗汉子一口唾沫一个钉。滚!”。
大伙儿齐声高喊:“滚!滚远点,没得脏了我们青竹巷!”
鼻青脸肿的连婆子,捡起掉地上的首饰、假发,扶着腰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临走狠狠的剜了丽娘一眼,眼神满是威胁之意。丽娘回她以冰冷的眼神,这老婆子还没吃够教训,看来,以后的日子消停不了,不过,会叫的狗咬不了人!
花大妈抱了丽娘不停的念:“你咋那么傻啊!----啊?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真是个傻孩子!哎唷!气死我了哟。”
妇人们围上来,有几个撩起丽娘的衣摆,背上红红紫紫的一大片,骇得倒吸凉气,夭寿哟!刚才该狠狠的揍那老妖婆的,看看这----作孽啊!
“以后不能再那么傻了----啊?听见没?”花大妈大声问。丽娘嘴里嗯嗯应着,情绪激动这阵脑子发晕,有些记忆涌上来,脸色煞白直冒冷汗,不用装都显得极可怜。
“快扶进去!这是气狠了!”对门的梁婶子看丽娘脸色不对,急忙拔开大家,搀扶着丽娘进屋躺下。李大柱急得抓耳挠腮,满脸通红眼泪打转,丽娘再有个好歹,他是真的不要活了。
丽娘闭了眼梳理涌来的记忆,全都是连家的,各种虐待场景,如此艰难还熬的什么啊!为连仁礼偶尔的温柔?
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何况,这男人平时就极靠不住的,还为此自杀!只能说:原主绝对傻到沟里去了!
想那连仁义长得也很一般:细眉小眼,鼻上雀斑,薄唇寡情,青皮马脸,身长瘦削,弱质书生。要相貌没相貌,要气度没气度,更别谈什么温文儒雅气质,就这么个普通之极的男人,原主对他偏就死心塌地!丽娘真是想不通。
“丽娘,爹爹对不住你啊~~~~将你嫁给那样的人家,都是爹爹的错!爹爹真是追悔莫及啊~~~~~”七尺汉子,哀哀的哭得丽娘很是不自在。
张了张嘴,鼓起勇气喊出一声:“爹---爹。”,终是见不得别人的眼泪,心软的安慰:“不怪爹爹,怪只怪舌绽莲花的桑媒婆,将一家豺狼夸成良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爹爹也是受了蒙骗。”
李大柱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狠声道:“确实,要不是满嘴跑马的桑婆子,爹爹也不会动了心,觉得连家俩口人,很是简单易过好日子。我找她算账去---死婆子,专坑熟人!”
伸出手却没拉得住他,脚下生风般很快跑得不见人影,丽娘只得作罢,让他出掉那口恶气也好,免得憋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