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家以后还要靠爷爷奶奶吃饭,要是惹怒了奶奶跟咱们分家,咱们一大家子人要去大街上饿死不成?”涟漪大声喊道。
这时候的杜氏哪里记得这些?她只是知道要将火气发到她身上。
孔氏听完后眼睛一亮,连连道:“对对,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们大房都撵出冯家,让你们一家人自生自灭!”
仿佛抓住了把柄一般洋洋得意,丝毫不顾及满脸是血的老大。
被人抱住身子,杜氏没法子施展,只是凭着一股劲往前扑,黄氏悄悄绕过众人,走出屋子将小宝牵来。
孩子的哭声成功的将杜氏疯狂的行为制止住了,只见杜氏双手发抖,在众人戒备的眼神下原地不动,良久才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哭声中浓浓的悲痛之情让人心酸,当然这些人不包括得意的孔氏母女。
涟漪定定心神,“奶奶只要我告诉你水源在哪,你就不让爹休我娘?”
严施春上前道:“这是自然”
于是涟漪将水源处细细的跟众人交代清楚,语罢,还好心的问了一句,“大家是不是听清楚了?”
黄氏则是惋惜的摇摇头,如果涟漪不说的话婆婆还有一丝顾虑,现在全盘托出,这……
原先还有些赏识她,觉得大房就这么一个聪明人,现在看来是她高估了她,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女孩。
哪里成得了什么大的气候?
果然,在她说完后,几人原先热切的神情冷淡下来,冯朱武敲着桌子,威严道:“老三,你去,把里正还有谦夫子请来,爹要当着众人清理门户!”
“爹”说罢,老二并蒋氏惊愕的抬起了头。
孔氏也打量着老头子,不过,不消片刻她就理解了老头子的意思,眼下年景不好,一家人又没有分家,老大一家那么多口子人,光是张嘴吃饭就是不小的开支,而且说的难听点,经过了这件事,大房早就对老两口不满,与其这样,还不如将他们撵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还是老头子想的周到,这样一来没了老大家的拖累,远弘娶媳妇也不用公中出钱,省了岂止一点半点?
她能想得通,涟漪自然也能。
之所以将水源告诉他们,是为了在自己那老实爹心里再补上一刀,这样一来,这伤疤估计就难以愈合了吧?
杜氏耳朵已经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只是一味的抱着儿子哭。
涟漪讽刺的看向众人,神色一片平静,这样的代价让自家以后能安安生生的生活,已经足够。
半个时辰后,一脸稳重的老者走了进来,涟漪细细打量,国字脸眉须尽染白霜,眉宇间深深的褶皱不难看出此人经常皱眉头。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一位迈着四方步面容淡然的老者走了进来。
冯朱武起身,客气道:“两位都是村子德高望重的人,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让两位见证一下,我要分家,以后大房一家单独过活”
然后将杜氏意图行凶,忤逆婆婆以及涟漪顶撞大人的事一一道来,两人虽然知道冯家两口自小看不惯老大一家,但是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他们呢。
最后只是在他们的见证下,把事定了下来大房一脉净身出户,和冯通柱有些交情的谦夫子实在看不下去,为一家人争取到挨着村边的一个茅草院子。
临走时,谦夫子拍着弘远的肩膀道:“我只能尽力于此,哎……造化弄人,那房子,好歹也真正是你家的产业”
原来那茅草屋,是冯通柱亲生爹娘留下的产业,只是冯朱武夫妻心里有愧,又觉得夫妻两人走死在那里不吉利,这才闲置下来。
不过年久失修,早已经破败不堪。
事情是这个结果,冯通柱夫妻已经麻木,孔氏鼻孔朝天,交代几个儿女快些将大房赶出去。
说的净身出户,除了她们的衣物外,别的什么也不许拿走。
姐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乖巧的收拾着东西。
院子里孔氏则是带着女儿,兴高采烈的指着里面的家当,不知数算着什么。
严强严刚严明,早在姥娘的指派下,快速的将床底下的坛子往外搬,估计是看见涟漪刚才将一个黑色的水罐搬出去,生怕她再占了便宜。
沉甸甸的水罐一一被码在了墙边,宏远扶着杜氏,小宝怯生生的拉着爹衣服的一角,神色全是惶恐。
就在冯家众人得意的看着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老大一家时,走到院门外的涟漪突然转身。
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众人。
“榭雅,榭淳过来”涟漪淡淡道。
两个妹妹听话的走过来,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涟漪薄唇亲启,和平静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暴戾语气道:“看见了没?”指着地上的水罐,“砸,使命的给我砸!”
说完率先抬脚,将面前沉甸甸的水罐踢倒,两个妹妹见此,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清脆的响声此起彼伏,外加孔氏心疼的叫唤之声,真是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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