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我的伤口包得很不好。在烛光里我看到地上有很多血滴在地上,而我的头也很晕。但是我顾不上。这里耽搁得越久,我挂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我只能爆发小宇宙。赶紧沿着走廊往二楼走去。
彪哥是洪兴的二号人物,我相信他随随便便打个电话。随随便便几百个小弟出来那都没问题。可这里是他住地地方,除了狼狗和警卫,也没有多少人。
让我气愤到了极点的是,当我抬着枪闯进那间之前一直响着麻将声的房间的时候,刘昊已经坐在里面了。里面除了刘昊还有四个人,全都赤裸着上身,背上的纹身一看就很宝气。
其实我说四个人并不是十分的准确,因为这四个人里面有一个已经倒在地上了,手捂着小腹,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刘昊手里的三棱刺上面沾着血,也就是说,那个家伙最多只有几十分钟的时间了。
更绝的是,刘昊冷冷的说:“看到刀身上的血没有,黑色地,已经刺透肝脏了,他最多还有20分钟。你们不想像他一样,就不要乱动。在这个空间里,你们从拔枪到开枪地时间,我可以给你们每个人肚子上都来这样的一刀。不信,试试。”
牛逼。我靠着墙坐了下来,不想花力气跟刘昊讲话,脱下外衣,将就那个染血地绷带重新包扎了一回。那三个人看了看我,都没说话,显然,他们被刘昊震慑住了。再说,我为了不暴露身份,脸上早就涂得乱七八糟的,他们看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彪哥到底也是个B,很快冷静下来,问:“你想要什么?”
刘昊说:“李志刚你认识吧?”
彪哥立刻就明白了刘昊地目的,说:“这个没得商量。”
刘昊点点头说:“行。”丫地动作真快,行字一说完,三棱刺就闪电一般又放倒了一个人。那家伙甚至叫不出声来,捂着肚子就跪倒在了地上。他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相信一定很精彩。
我这时缓过了一口气来,说:“彪哥是吧?这个人不是来谈判的,要钱还是要命,一句话而已。”
彪哥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他还是说了一个“不”字。也就是在他说这个字的时候,他的最后一个兄弟和前两个一样,叫都叫不出来,只是捂着肚子跪倒了下去。彪哥看着刘昊手中染着发黑的血迹的三棱刺,终于扛不住了,说:“我带你们去。”
我从麻将桌旁边的沙发上捡起了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举手的时候,肩膀上的伤痛得差点让我昏过去。
我和刘昊押着彪哥下楼,这时我才发现,就在我干掉狼狗,打昏楼上的警卫和卧室里的女人的时候,刘昊已经把下面的警卫都干掉了。我们出手的轻重,很容易就看出各自的专业水准来。说到底,我们吃的本来就不是一碗饭。
从小强那里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换了一辆偷来的车,现在出去,开的是彪哥的车。彪哥开车,我坐在后面,刘昊坐他旁边。彪哥的车是一辆本田UV,挂的是外商的牌照,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车一上路就往郊外走,路上彪哥的电话响了。我和刘昊都没吭声,刘昊的三棱刺就抵在彪哥肾脏地位置上。彪哥看了看刘昊,接了电话。说:“李队。对,我正在过去。我知道,有人在查,我去了就把人转移了。你放心。”
在刘昊地眼神示意下,他又说:“李队这事很棘手,你什么时候过来把人提走?好。那我等你。”
电话挂断了,彪哥那种老大的风范又回到了脸上,说:“你们斗不过他们的。算了吧,女人多得是。兄弟,我看你伸手很好,不如以后跟我干吧。”他这话当然是对刘昊说的。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为什么我在女人身边的时候容易被人看成空气。现在换成了在男人身边,还是被人看成空气呢?这到底是我的不幸,还是万幸?
情况有变化,彪哥往雨山区边界地高速路口开去,收费站那里有检查站。我现在的状况,不可能对检查站的伙计说出我的身份来。而且刘昊已经杀了几个人。算起来。我也是同犯,我也不能让彪哥知道我的身份。当然他想得到那是他的事。我还想得到苏纤是被李志刚绑走地呢,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费。
而刘昊是保外就医。一查就糟。怎么办?冲过去的话那是自寻死路,就算冲关成功。警用的直9马上就跟上来了。
刘昊说:“好,你想一起死,那就一起死,”说着,他眼睛看着彪哥,手中的三棱刺往他的身上送了过去。彪哥脸色一变,赶紧将盘子一打,车在高速路口下了出城的直道,转向开往雨山区地单行线。逆行,但是现在车少,也没有交警。
我一点也不怀疑刘昊那一刀会捅进去,我相信彪哥也不会怀疑。他地盘子打得也是十分的及时。我看到,他地脸上布满了汗水,才冒出来的。
很快他就冲过单行道地护栏,玩了个飘逸,回到了顺行的道路上。又绕进一条破烂地山路,开进了雨山区森林公园。雨山区森林公园面积很大,这一点我很清楚。其实道路封锁也只能是道路,要是有人不嫌森林里的路又远有难走的话,这里照样可以进出城,不过,走一趟只怕也得花好几天的时间就是了。
彪哥的车最终停在了森林深处一座旧房子面前,没有灯,整个房子就像个恐怖片里的鬼屋。到了这里,彪哥就很配合了,他主动把两个手下叫了出来。刘昊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手软了,没有杀人,而是以极快的手脚将人打晕。
在旧屋里,我们找到了小学老师苏纤。她头上绑着眼罩,嘴里塞着布团,手被反剪着绑在身后。谢天谢地,她身上的衣服还比较完整。看来,彪哥的手下还算老实。至于有没有趁机揩油什么的,那就不好说了。
刘昊解开了苏纤身上的束缚,他最先拿的是眼罩,示意她别出声之后才把绳索全部解开。苏纤的眼睛红红的,看来没少哭。这时候倒是挺懂事的,既没有问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张开手搂了一下刘昊。并且很快就放开了。做一个杀手的女人,基本上她已经合格了。
彪哥一直看着刘昊,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刘昊说:“走?你不是还要等人吗?”他没有看我,但是我知道,这既是卖给我人情,也是为他的下一步考虑。也许过普通人的生活是不大现实了,但是,帮我就是帮他自己。
彪哥说:“兄弟,见好就收吧。”
刘昊哼了一声说:“有人给我留字条说,抢了他的女人,我会后悔一辈子。我现在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后悔一辈子。打电话吧。”
彪哥说:“这样做大家都活不成。”
刘昊笑笑说:“没那么严重。两个纨绔子弟而已,我会把你打昏。至于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可以自己编一个理由。随便你,选这个你还有一线机会,不选,我走人,你就去见你那几个兄弟吧。”
我算了一下时间,从我接到关飞的电话,说苏纤被人绑架,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不到4个小时。换做是我们警队,任何一组人,恐怕都没有这么高的效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