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带着满腹疑虑回了家,程父开门把她给迎了进来,看着她阴沉沉的脸色道,“怎么亲家在嫁妆上狮子大开口,你不高兴了。”
“呶!她爸,这是结婚清单,你自己看吧!”程母从手包里拿出来,把清单递给了他,换着鞋进了房间,就躺在了床上。
“这……亲爱的,你没拿错,还是我看错了。”程父拿着清单坐在了床边,“这离我们给婉仪准备的结婚资金还不到十分之一。这省钱省到家了。”
“呵呵……省钱,真要省钱,这嫁妆代表的娘家的脸面,新娘的面子,这要是寒碜了,这婆婆要是当场退婚了咋办?婉怡怎么在妯娌们面前说话。这要是独生子还好,可他前面可是有两个哥哥的,能不攀比吗?两个妯娌能不说吗?还是大户人家,有钱人家的小姐,嫁妆还比不上她们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这一进门我们的婉怡就被人家给压了一头。”程母坐了起来撇撇嘴笑道,“你看看这新房的家具,大部分都是自己做的,连本地的都不要,就别提进口的了。照他们的清单,我看也就买买家用电器,花不了几个钱,还不能买太大的,房间太小,我怕放不下。”
接着恶意猜测道,“这肯定是亲家母怕压服不住我们的婉怡,才想出来的招数。”
“我说亲爱的,你是不是想多了,亲家看着是实诚人,不想是有花花肠子的人。”程父笑着摆手道。
又道,“你就按着清单准备吧!”.
“人家让我看着准备,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程母食指轻扣着自己的膝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我知道了。她图谋的更大,这胃口还不小呢!”
“怎么着,亲爱的,你要是照着我们的想法什么都准备,这五百尺的房子能放的下吗?难不成,你想让婉怡和江船两个人扛着抱着不成。”程父打趣道,“你还真打算争一口气。过度消费。拿出别墅钥匙、小车钥匙、大厦钥匙力压人家才成吗?我们是结亲,可不是为了显摆。”
“不对,不对。亲爱的你原来不是说,婉怡结婚不打算出钱来着,怎么这会儿大方的没边没沿了。”程父笑眯眯地说道。
“去!”程母娇嗔道,“按我原来的意思是不打算出钱的。可到时候咱的面子往哪儿搁,到时候丢人的不是他们。反而成了咱们了。”
“可他们也太俭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整个一个乡巴佬。”程母撇嘴道。
“几十年前,咱也是乡巴佬出身。”程父拍着她的肩膀道。“不过你说的对,结婚是大事,又不是没有经济能力。不能太寒酸了,咱们跟亲家在商量、商量。”
程父拉着她出了房间。“这些天婉怡表现的不错,在家里做一日三餐,做家务,值得表扬。”
“哼!你以为她表现为什么这么好,那是拿我们当白老鼠呢!中午更是给那小子送便当呢!我们都是试验品。家事上这么多年她干过什么?临时抱佛脚,这两个星期抓紧练习,别到了婆家丢人。”程母挑眉撇嘴地说道,“咱们做她父母的都没正经吃过她做的饭菜。”
“妈,午餐做好了,您和爷爷、奶奶,先吃吧!我去给江船送饭回来再吃,别等我了。”程婉怡包好了爱心便当,便头也不回的地出了家门。
“早点儿回来,我们还得去买嫁妆呢!”程母在她背后喊道。
程婉怡摆着手消失在院门外。
&*&
江惠芬脸色不太好的进了家门,自从客厅里装上冷气机了,晚上烤肉摊的操作间,一部分就移到了这里。
虽然外公三令五申的只准吃饭的时候开,不过外婆总是心疼孩子们,偷偷的开一会儿,凉快了在关一会儿。外公则睁一眼闭一只眼。
顾雅螺手里穿着肉串问道,“外婆您不是和亲家见面,商谈结婚事宜,怎么谈的不顺吗?”
“是啊!妈,被亲家母弄得不痛快了。”陈安妮猜测道,“我就说嘛!咱要的太多了,他们嫌弃咱穷酸,太少了,他们会觉得丢了他们的面子。总之得掌握好度。”
“这度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咱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江惠芬抬眼问道,“皓杉他妈,是不是有俩钱就想趾高气昂的。”
“妈,您问弟妹干什么?”朱翠筠笑道,“那不等于跟瞎子问路吗?”
“大嫂我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拿我当替罪羊啊!”陈安妮立马不依了。
“抱歉,抱歉!”朱翠筠赶紧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家是普通人家,哪里知道有钱人的想法啊!”
“奶奶,她怎么趾高气昂了。”陆皓儿顿住手好奇地问道。
“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个干什么?”江惠芬摆着手又道,“算了,说亲家的坏话,就等于说自己的坏话,不说了。”
“奶奶,喝杯水消消气。”陆晧逸递了杯凉白开给江惠芬。
“哎!还是大孙子疼人。”江惠芬笑着喝了一大口。
“奶奶,外婆,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小辈们齐齐说道。
“外婆说错话了,你们都是好孩子。”江惠芬被孩子们一打岔,这心中的不忿早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