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毕恭毕敬,“下官只是按照辛大人的吩咐在办事。”
耶律斜轸怒喝一声,“辛相忠到底在搞什么鬼!”
段衡小心翼翼的提防了一下左右,后轻轻的靠近耶律斜轸,小声说:“辛大人也是在照圣上的密旨办事。”
“密旨?”耶律斜轸目露凶光。“那你们在搜查什么?”
段衡回答:“只知道是耶律茂在死前留的一封血书。”
还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寿安王与段昊的事情一过,皇上这么快就把刀架在了南府的脖子上!
安隐欲将杨琪拜托给耶律斜轸照顾,后来想了一想,始终没有开口。
耶律斜轸却将目光投向他,如果安隐手里有耶律茂留下的血书,为何不早向他禀告?
还是说,那血书之事,根本子虚乌有,只是皇上拿南府开刀的一个幌子与借口……
耶律斜轸很想问清楚,然而刑部搜查无获,带着安隐走了。
刑部的人走了许久,云翘依旧战战兢兢的在东苑门口徘徊,也不敢到屋里去与耶律斜轸、杨琪相处。
杨琪坐在床边抹着眼泪,耶律斜轸走上前来,她也不抬头看一眼。
“跟本王到南府去吧。”耶律斜轸说。
“我不去。”杨琪倔强的大声拒绝,后又小声起来,“我要在这里等我干爹回来。”
耶律斜轸伸向半空的手又缩了回来,如今不是安慰她的时候,更要紧的是要去打探安隐如今在刑部的情况。
耶律斜轸快步走到东苑门口,在云翘身边顿住了脚步,“好好照顾她。”
仅吩咐了一声,他又迈腿走开。
云翘在他远去之后,便到了屋门前,去发现杨琪满脸泪水,正要将门合上。
“云翘,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待云翘点头,杨琪已经将门关的死紧。
她背靠着门扉坐下,擦干了眼泪,慌慌张张将之前安隐藏在床褥下的帕子从袖子里抽了出来。
这果真是一封血书,白色的白绫上是小小的正楷字体。
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杨琪神色大骇。
难怪安隐今日给她说了那么多耶律曷鲁的事情,原来耶律曷鲁之死另有隐情。
耶律茂虽然没有凭据,却言辞犀利,没有半点蛊|惑人心之意。
当年穆宗惨无人道,许多人欲拥立耶律曷鲁为新皇。此事被耶律贤知晓,便暗中买通耶律曷鲁身边一个亲近的人,给他下了慢性毒|药。
打那以后,耶律曷鲁原本硬朗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病死榻上。
不仅如此,耶律贤为斩草除根,还借穆宗残党的势力除去了耶律斜轸的父母。
当时耶律斜轸跟耶律茂一样,都还是年幼无知的时候。
耶律贤一念之仁,留了他们的性命,给他们地位权势,还赐他们荣华富贵。
耶律贤还利用耶律茂与耶律斜轸的反目之仇,牵制彼此。
杨琪脸无血色,看今日耶律斜轸仓皇得来府上,她便猜出安隐只怕并没有将耶律茂留有血书一事告知他。
如果这血书上的内容让耶律斜轸知道了,还真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来……
杨琪重新将血书塞到袖子里,狠狠的咬着手指头。
这回安隐的情形是真不妙,想要他性命的那个人,可是当今的皇上!
她得想想,得好好想想……
就这样在忐忑中过了一个碗上,到了天亮,云翘发现厨房方向有炊烟升起,便过去瞧了一瞧。
杨琪蹲在灶台前,往灶洞里填了一根干柴。
锅里的水很快滋滋作响,并冒出蒸汽来。
“琪琪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云翘见她还是昨日的模样,便知她一夜未眠。
杨琪掀开蒸笼的盖子,蒸笼里头有三个半熟的红薯。“我做的点吃的给我干爹送过去。”
云翘忙抢坐在灶台前,揽下了烧火的工作。
杨琪无所事事,坐在厨房门口静静发呆。
她昨夜想过了,只要安隐不松口,就不会被怎么样,反正血书上的内容谁也不知道。
她今日找个机会,最好能够跟安隐在牢中见个面,提醒他这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云翘在她身后喊道:“琪琪小姐,红薯蒸好了。”
杨琪用筷子将热腾腾的红薯夹到瓷盅里,就这么端着走了。
她本来是想做一顿好的,可在厨房里只找到这一样食材。她又嫌出去买会耽误时间,便生活将红薯给蒸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