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琥拾阶而上,一眼见着背光而坐的那个男人,男人的轮廓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男人手中依然攥着那枚玉璧,太师椅在身下稳如磐石,一如他全局在握的心。
苏怀琥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侧,俯身交谈了些什么,男人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
阳台角落里的水仙,正吐露着芬芳,男人眼风一扫,长臂一探,摘下一枝,上面一朵全放的,一朵半含花苞的,还有一朵是含苞未放的:“请嫂夫人将这几朵花递给那个丫头。”
什么意思?苏怀琥不可能明白,但也不敢多问,他狐疑的接过花枝,去了楼下。
东房内,苏怀琥的老婆毛新兰已经一天多没跟他说一句话了,这时候要他去找毛新兰,还要她去苏君逸家,明显是在考验他的嘴上功夫吧?
清了清嗓子,苏怀琥一脸媚笑往毛新兰那里走去。
毛新兰称病,由长女苏卉娟在身旁伺候着,苏卉娟生性温婉,从不牵扯到任何是非中去,藏得住心思,耐得住寂寞,苏怀琥却瞧她不过眼,这时候再不愿意,也只好与这个平日里都没说过几句话的长女套套近乎。
“小娟啊,你妈妈怎么样了?”金口再难对着女儿开,终究还是得开啊。
“啊,没事,就是嗓子疼,说不得话。”嘿,摆明是在敷衍她老子呢吧,既然嗓子疼,苏怀琥也不好勉强人家说话吧?
苏怀琥果然拉下了脸:“小娟,你先出去吧,我陪你妈说说话。”
苏卉娟瞅了眼毛新兰,毛新兰背对着她一动不动,那就是默许了苏怀琥的提议,苏卉娟摸了摸毛新兰的额头,嗯,没有发烧,于是她起身将被角掖掖好,转身走了开去。
将水仙花枝直接递到毛新兰面前:“兰兰啊,去帮我个忙。事成了带你坐飞机。”
毛新兰不语,飞机?是想叫她也摔下来还是怎的?
苏怀琥无奈,是谁一直嚷嚷着要坐飞机的?既然打动不了老婆,他只好再想别的辙子:“要不,你娘家大哥的婚事,我帮你张罗?”
毛新兰闻言当即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负心汉:“为什么?你不是一直不肯松口吗?”
“兰兰,那不能怪我,你提的要求我也有点难办啊。”苏怀琥耐着性子解释,忍字头上一把刀,刀剜的是必须忍耐之人的心,与另外的人却是不相干的。
毛新兰只管自己心想事成的喜悦,瞬间将昨天的那一茬给抛到脑后去了:“说吧,什么事?”
心向娘家的妇人,就是好对付。苏怀琥不由得在心里哂笑,表面上还是一脸的谄媚:“小老弟叫你把这花拿给前面的那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