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不被人轻视,那瞧好了,请您老别先言行无状,作践了自个儿。
苏君逸这么腹诽着,嘴角却扬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风起了,原本安安静静飘落的雪花,登时像吃了火药一样打着卷儿的来迷人的眼。
院中静得似乎能听见雪花落在皮肤上时化开的声音,呼呼的北风吹得院中的人一头一脸的花白。
那男人不说话,只是神色倨傲的从怀里抽出一个绿色的本本,轻飘飘的丢在了地上。
小绿本像是有灵气一般,径直飘到苏君逸脚下躺着。
然而,被挑衅了的大姑娘看都没看一眼,继续与那不要脸的族长大眼瞪小眼的较量着。
见这油盐不进的侄女嚣张至此,苏怀琥气得直吹那一小撮羊胡子,一口热气差点吹到苏君逸的面前来。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妈已经跟你爸离婚了?今日你便将你妈的私人物件全部搬出来交给我!”
什么?什么?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苏君逸终于收了拉满弦的架势,嘲笑的斜着苏怀琥,眉心不自觉的拱起一座山峰。
“大伯,血口喷人也要有点技术含量。我妈跟我爸在世的时候好着呢,谁家夫妻不吵架,谁家夫妻不又是转身蜜里调油的好着。你当自己是什么?判官?千里眼?孙猴子?我是小辈,可是你也别欺我年少,就这般戏弄人!”
“你个小妖精!没规没距的,我打不死你!”一个躲在堂屋里避风雪、穿着明艳的妇人忽然冲了出来,扬起手就要去掌掴苏君逸。
掌声未落,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却平地惊雷一般乍起还生。
离得近的可瞧真切了,苏君逸的怀里忽然蹿出一直黑黢黢的大猫,一掌撩准了那妇人白净净的胖手,蜿蜒而下几道触目的血痕。
一直站着看戏的人群终于起了骚动。
黑猫乖觉,一招得手,不再蛰伏,耀武扬威的攀在小主人肩上守着小主人的身后方向,它的眼珠子滴溜溜飞转,小脑袋时而左右来回侧转,嗓中发出呜呜的恫吓声。
妇人的手登时火烧火燎的疼,她一个劲的吸溜着空气,好像那样就会减轻些苦楚似的。
人群中越众而出几个妇人,立马招呼这位族长夫人去外面就医,院中一时乱糟糟的好不热闹。
漩涡中心却又恢复了两军对峙一般的静谧,苏怀琥那气急攻心的喘息声,节奏明确的叨扰着苏君逸面前的空气,雾气一团又一团的喷薄而出。
苏君逍早就傻了,急得他只想挡到他二姐面前与那大伯说道说道。方才他们这些大人叫他和可可去喊人的时候,理由可是说的头头是道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轻信,领了命就去喊他二姐来。
可眼下这形势,却叫他羞愧得恨不得做那土行孙,拽上他二姐,一同遁土而逃。
难道大人说的话都是假的?难道他的感情就可以这样被利用?
少年的脸上布满愤恨的怨色,像个气吼吼的小牛犊就要往前冲。然而他的冲动却被苏怀珀死死的扣在了壮实的臂弯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二姐独面这诡谲的变局,苏君逍眼眶里鼓着泪,终于相信了小妹可可的忧虑。
苏君逸却动也不动的扬声叹道:“我亲爱的族长大伯,不是听说你正忙着和外面的小老婆热乎呢嘛?你老人家什么时候这么有空,竟然关心起堂弟媳妇的婚姻了?”
一语既出,群情哗然。刚走到门口的族长夫人,闻声活见鬼一般看向身后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