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与李进是一道从晋州出来,知道他的底细,他曾娶过一门亲,无奈那妇人命薄,过门没两年就过世了,连个孩子都没能留下来,一直以来他对晋州豆腐西施秦玉兰有些意思,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秦玉兰性子泼辣,没少给他苦头吃。而眼前这妇人分明与那晋州豆腐西施生得有几分相像。
方墨已是有数月没有来黑风寨这里了,实在不知道李进身边出了这一号人物,山里汉子有家有口的多,打光棍的也有,这些人身边的妇人多是姘居的。方墨不知道这妇人到底算是李进的什么,一时也不知道怎地去称呼,只呆愣愣看着。
李进只挥了挥手,对那妇人说道:“你去端壶热茶来。”那妇人一扭腰身就出了门去,方墨好奇目光跟随出去,李进不由得轻咳一声,方墨这才回过神来。李进略有些不自在,侧过脸邀了孙掌柜方墨两人坐下来。
方墨说道:“李叔,你寨子里现下有多少人?”李进想了想,说道:“大鹏带了二百号人去和河谷,我这山里最近也新进不少人,现下寨子里能拿出手大约有四百来人。”方墨与孙掌柜两人对看一眼,方墨又说道:“李叔能否抽出一百人来给我?”
李进看着方墨,说道:“一百人?这个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们要这些人做什么?”
方墨又与孙掌柜看了一眼,方墨低声说道:“李叔,我这回要抽过去的人手一定要是信得过的。实不相瞒,我跟孙掌柜私下弄出一批东西来,需得找些人手试一试深浅,因是这东西非比寻常,不能泄露半点风声,所以这一百人一定要个个都稳妥。”
李进看看方墨和孙掌柜,他们这些人一同历过无数艰险,彼此之间无需转弯说明什么。方墨更是与他一道从晋州活命出来,两人亦父亦友,他知道方墨心思诡异,常突发奇想出许多闻所未闻的厉害凶器,而这些东西多是出自孙掌柜手中。这回他们两人一同前来,开口要一百稳妥人,想必这回做出的东西一定是惊世骇俗的。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一时不敢贸然答许,想了好一阵子,才说道:“行,三日之后,你们过来带人走。这一百来人,我保证个个都是稳妥的。”
方墨不由得放松下来,点了点头,对孙掌柜说道:“烦劳孙伯伯三日之后,再来一趟吧。”孙掌柜点头答许,说道:“大当家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那妇人这时推开门进来,给三人上了茶水之后,又出去了。孙掌柜又问李进:“老李,我家那傻小子昨夜什么时候到的?”
李进笑着说道:“快子时罢,我也没有留意,他就住西侧那屋里。你们父子俩个怎地闹成了这样?瑾瑜这孩子虽是不记得前头人事了,但是心性跟以前可是差不离的。”
孙掌柜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方墨。方墨正低头喝一口茶水,察觉孙掌柜眼神,有些哭笑不得,索性站起身来,微笑找了一个理由出去,让孙掌柜倒一倒苦水。孙掌柜待方墨出门后,就叹了口气,对李进说道:“是瑾瑜他娘,想在他下山之前给他说一门亲事,谁知道这小子听都不听完,一句不娶,转身就走,可把他娘气得,差点厥过去。”
李进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瑾瑜这小子这是抽哪门子筋?是不是你们说的那户人家不中他意?”
孙掌柜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呢?周家那丫头咱们都是看着长大,与他打小就要好。你说他有什么理由推辞?”李进也很诧异,说道:“是周大家的那个闺女湘绣?!”
“可不是。”孙掌柜回道。
李进看着孙掌柜,想了又想,又问道:“是不是你们两口子没说清楚?瑾瑜和湘绣打小可一直都是不错的。”孙掌柜苦笑说道:“我脾气虽是不好,可是这事是瑾瑜他娘出面说得,怎么会说不清?”
李进又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你先别急,等我寻个空子问一问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