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庚身cha话道:“毓朗与我有旧,我到可以去探知一二,以为想来,天大地大,那还是要看皇命才行,毓朗乃是黄带子、爱新觉罗的子孙,还是可以一试的。”
这件事情谈到这个程度,欠缺的只是行动了,众人各抒己见后,很快朝堂上近日的内幕、宫内的消息很快就成了谈论的主题,而这个刚刚16岁的光绪小皇帝的心思,无疑是这些大臣们最关心的事情,这位皇帝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很显然亲政的可能xing就大增,毕竟所谓清流只是个完全松散的官僚团体,就是西宫一道谕旨就可能让清流彻底败退。
宴会后,众人告退之时,翁同龢却冲着秦铠招招手,“烈风,我这边还有一些小事,想要委托与你,随我去书屋小坐吧!”
秦铠自然不便拒绝,也mo不透翁老头想干嘛,这帝师的名头早就让这老家伙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在si宴上打探这种敏感话题,虽然在座的未必就立刻把话题传出去,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里的只言片语难保不被这些shinv、shi卫传出去,虽然不至于招祸,但也大有麻烦。
等到了书屋,一个漂亮shinv送上香茗后就主动退下了,翁同龢拿出一篇文章递给秦铠,“秦总督,你可是大清少有的洋务能人,看看这份‘洋务新论’,是否有可取之处!”
秦铠一头黑线,自己这狗屁文章的水平,说白了,去考个贡生都有些个难度,让自己点评文章……不过现在可不能说咱八股文水平太次!接过稿子,好在文章用词断句倒也不难,也没有引用什么太深奥的古论,有一两处他没看明白,不过全文的意思却是看懂了。
很显然,这是一篇讨论如何在大清体制下推广洋务的评论,其中至少有十余处提到两广、闽浙的一些新政,不过文章的重点还停留在兴办新学和开办产业的内容上,对于大工业时代的理解显然也有些片面,认为应重点筹集钱银,引进机器,这样在十年内定能赶上欧洲。
秦大总督很奇怪在保守派出身的翁同龢手里看到这么一篇文章,要知道,清流一党和搞洋务的李中堂整天为了洋务吵吵闹闹,虽然因为清流干将们,如张佩纶、张之dong,也开始搞起洋务来,而且搞的有声有se,颇为清流长脸,现在在这方面并不像当初那般当面抵制。
但是翁同龢、李鸿藻这两个旧派大佬还是一场顽固的坚持自己的看法,对洋务派还是不予认同,不过闽浙和两广新学在教育中也并重了传统儒学的教育,所以他们倒也并非完全反动,只是持保留意见而已,现在却忽然拿出来这文章……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能让这位如此看重的文章,那也就只有一个人应该可以,想到这,他自然也想到了翁同龢留下自己,完全不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是要明目张胆的拉拢自己!
“翁大人,此文立意有据,论证得当,而且对西洋之学颇有见解,而且设想十分大胆、超前,十分难得啊!”秦铠笑眯眯的评述道。
翁同龢听到秦铠的评价,也是十分高兴,“烈风,不瞒你说,这是当今皇上数月前看了你所写的《帝国之崛起》后所写!”
他说完之后,笑眯眯的看着秦铠,原本期望这位会有受宠若惊的表情,不过这一点却是失望了,不过秦铠惊讶倒是有的,《帝国之崛起》这是当初自己送给张佩纶的见面礼,不过是仓促间摘录欧洲诸列强兴衰史而成的小册子,怎么会流到宫里面去了,这小册子的内容并没有付诸刊印,不过其中大部分内容重新编辑后,倒是成为了《南洋大学》历史必修课的重要内容。
翁同龢自然也看到了秦铠的表情,哈哈一笑,“烈风定然是意外这书吧,是老夫写信向张幼樵索要你的书籍,这才拿到的,说实话,此书我看了也是大开眼界,谁想到他们一副绅士模样,原来泰西列强的发迹充满了征服和血腥,那日,威妥玛爵士和我聊天之时,我还以此嘲nong了他一番。”
“……”秦铠一头黑线,这翁老头那是没得救了,真是老古董啊,反倒是光绪似乎脑子还好点,懂得看列强如何发展工业,他也不高兴在这里磨叽,便问道:“翁大人,不知道,你所托还有何事?”
你丫这么多废话,咱可没工夫跟你蘑菇……
翁同龢举杯,撇了撇茶叶,喝了口,然后说道:“明日下午,皇上想要招你进宫……请教一些泰西的事情,此外,皇上还让问问,不知道烈风手中的有多少军力,战力如何!”
前半句话,秦铠倒是听明白了,这光绪皇帝的决断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在这关键时刻招自己进宫,定然是要拉拢自己,前面左宗棠都说明白了,京城内的禁军不掌控,那一切还是都是西宫太后说了算,此外拱卫京畿的淮军,几日内可至的至少能有十万之众吧,这股子力量谁敢轻视。
看起来,这光绪载湉也没把握搞定这两拨人马,定然是翁同龢出的主意,看重自己手里的兵权了……时值权力jiao替之际,倒是一个大好机会,是不是借这机会把手伸到京城呢?搞一次大政变,直接干掉慈禧?!
一时间秦铠倒是有些恍惚,这表情落在翁同龢眼里,倒算是正常的很,毕竟说道兵权问题,那是一个多敏感的话题,这位秦总督很少进京,却是少有的百战良将,在他看来,若是得到这股力量相助,皇上亲政那可就大有把握,当然是需要军队力量介入!
不过,他这想法完全是脱离实际的,秦大总督是有几万兵力,问题是,这地方军队根本不被允许进入京畿,除非皇帝发出勤王诏令,问题是,现在的局面下,勤王……兵没到,估计皇帝就换了,不过,老翁可没考虑那么多,他觉得行就准备干了!
只是,这消息对于秦铠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巨大的youhuo,兵进北京,那得是多大的机会,虽然现在干掉慈禧、光绪,推翻大清朝,似乎太超前了,这满朝的文武、天下的百姓十之**都还是个奴才心思,而自己掌控的兵力,控制一方那是足够了,要是洒向全国,那是远远不够的……不过,这怎么说也是个机会!
想到这里,他忙拱手说道:“翁大人,我手里能调动的军力计有广东六镇,其中一镇留守广东,是淮军的人……”
翁同龢似乎有些失望,哦了一声才问道:“秦总督,你屡次大胜,为何才有四万健卒,我问过,京师九men提督所辖就有八旗军近十五万!”
对于这老家伙的军事无知,秦铠也无法同他沟通,便说道:“翁大人,八旗军早不堪用,我这四万健卒可是在越南歼灭过三万多法国jing锐,而早先一万余法军就将五六万淮军、边军一路赶回镇南关!”
翁同龢这算术倒是算的来的,现在八旗jing锐自然比不得淮军jing锐,淮军五万打不过一万法军,这为秦大人一下就灭了三四万法军,算下来,战力确实远超这京师的禁军,立时他就来了jing神,又叮嘱了几句,让秦铠从坚定光绪的决心方向进言,谈了半个多时辰,这才送客。
等秦铠出了们,亲卫早在men口守候,他正要登车,却看到men右侧还停着一抬官轿,转头问旁边的宋云泽,“云泽,那是谁的轿子?”
“报告大人,是左大学士的官轿,大学士坐上去后就没lu过面!”
这让秦铠也是十分意外,左宗棠难道酒喝高了……那也没有出men就赖在人家men口的道理,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原因,忙收回登车的脚,转身走到右侧官轿前面,拱手笑道:“秦铠拜见大学士来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亲兵就卷起轿帘,左宗棠走了出来,“烈风,老夫今天不想坐轿子,琢磨着搭你的马车,如何!”
……这算那men子的理由,不过秦铠自然知道这位不是来搭轿子的,笑呵呵满口应下,登上马车后,亲兵立刻护住左右,慢慢的动了起来。
左宗棠上下仔细看了看秦铠,忽然开口笑道:“烈风,我当年部属多有在两广和福州,这些年倒是颇有书信往来,说实话,你办的大事情让我也是万分惊讶,也实在猜不透你秦烈风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听说粤军军饷仅有淮军的2成,你是如何做到的!”
秦铠自然听得出,左宗棠前半句话也就是感慨一两句,这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两广到底是湘军的老地盘,广东新军的消息,老左必然也是有渠道了解到的,不过现在提到军队,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问如何练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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