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许敬宗起来后,王祁真和孙仲文就向他禀告,说昨夜有人潜入府中行窃,已被擒住关到柴房,听候他的发落。
许敬宗一听,不由乐了,不知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跑到他府上偷东西,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许敬宗将沏好的西湖龙井茶端了起来,呷了一口,放下茶杯,端起官架子,说道,“把人带上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赵钢镚已经醒过来,浑身火辣辣疼,皮肤像被烤焦一般,不过,遗失种族的恢复能力可谓惊人,灼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是皮肤还是一片焦黑,赵钢镚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捆在身上的绳子异常结实,根本不能挣动分毫。
此绳名唤捆仙绳,是王祁真的法器,名虽唤捆仙绳,仙人自然是捆不了的,但捆赵钢镚那是绰绰有余。
赵钢镚此时后悔莫及,没想到自己出师不利,钱没捞着,人却进来了,正在琢磨脱身之计,却听到门口一阵开锁的声音。
一缕刺眼的眼光射了进来,赵钢镚不禁眼前一眯,四个守卫进来后,不由分说,架起赵钢镚就走,将他带到许府大厅。
许敬宗看着眼前这个躺在地上跟黑煤球似的人问道,“他就是昨夜来行窃的小贼?”
王祁真答道,“没错,正是此贼。”
许敬宗冷哼一声,“你是何人?为何到我府中行窃?”
赵钢镚脖子一梗,根本不回答许敬宗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府上藏有如此多的财物?不用说,定是贪赃枉法的狗官。”
许敬宗气得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指着赵钢镚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小贼,来人,拖出去,给我乱棍打死。”
孙仲文不仅修为高深,而且颇有智谋,见许敬宗有些气急败坏,在旁边劝道,“许大人,此人虽入府行窃,但罪不至死,如果我们用私刑将之杖毙,恐会遭人非议,如被某些心怀叵测之人得知,用此事来弹劾大人,恐怕会有些麻烦。”
许敬宗一听,明白自己有些失态,悻悻然坐了下来,捋着颌下胡须说道,“孙真人言之有理,来人,将这小贼押往大理寺,让他们好好审讯,定要查出幕后指使,给本官一个交代。”
许府守卫提起赵钢镚出了大厅,要将他押往大理寺受审。
孙仲文说道,“大人,此贼是修士,凡人恐怕制不住他,我亲自押解他去大理寺。”
“那就有劳孙真人。”
赵钢镚见许敬宗要将他押往大理寺,心中一喜,本想途中趁机逃脱,没想到孙仲文却横插一杠子,非要亲自押解,这下就断了他中途逃跑的念想,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孙仲文的对手,想要全身而退,无异于痴人说梦。
赵良一早出了府门,带着大斗篷等在许府门口的角落里,见满身是伤的赵钢镚被人带了出来,就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孙仲文一行人押着赵钢镚进了大理寺,赵良就在大理寺门口停下脚步,没想到许敬宗派人将赵钢镚押到这里,这真是将买卖送上门来。
不到一刻钟,孙仲文带着许府守卫出来,唯独不见赵钢镚的身影,八成是被大理寺收监。
等孙仲文一行人走后,赵良到角落摘掉大斗篷,露出真面目,大摇大摆的往大理寺走去。
大理寺守卫见赵良来了,赶紧躬身行礼问好,“狄大人好。”
赵良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他径直去找曾泰。
曾泰经过几年历练,屡破奇案,已经擢升为大理寺少卿,赵良找他,肯定能把事情给办了,曾泰正在官房处理公事,见赵良进来,赶紧起身相迎。
“狄大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赵良坐下后,说道,“找你打听个人。”
“不知大人打听谁?”
“许敬宗派人送进一人,可知他关在哪里?”
“许敬宗送来的人?我还真不知道,容我问一下。”
赵良点了点头,想必赵钢镚刚送进大理寺,曾泰还不知道此事,赵钢镚犯的只是偷盗之罪,按道理说,根本不用送大理寺,送到兵马司即可,许敬宗完全是小题大做。
曾泰去了牢房,不到片刻回来,说许敬宗的确派人送来一人,说此人到他府中行窃,要让大理寺好好审理,定要查出幕后指使。
赵良不屑道,“到他府上偷东西的毛贼还需要人指使?许敬宗还真会故弄玄虚。”
曾泰感慨道,“狄大人,许敬宗位高权重,他派人交代的事情,大理寺不能不管。”
赵良摆了摆手道,“好了,带我去牢房。”
曾泰不解道,“狄大人,你这是?”
“我要亲自审问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