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大姑姑家里住两天,不知道行不行……”
“不行!”索尼想也不想就回绝了,转而又问道:“怎么想到到她家住?”
“因为姑父是慈和太后的弟弟,她家的嬷嬷一定都是宫里出来的。”
“嬷嬷?”索尼云里雾里。
“这回进宫,我吃足了宫鞋和跪拜的苦头,回来脚踝都肿了,万一太皇太后哪天再诏我进宫怎么办?您年前儿给我找嬷嬷,可现在看起来,我们家外官的门庭哪儿供得起宫里的嬷嬷?
太皇太后明着告诉我要好好练练宫鞋,公主也当年她练习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的……”赫舍里状似抱怨地嘟囔。
“所以,你昨天对安亲王的那些个话……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难不成,你还想住到王府里去?简直荒谬!这事儿以后都不要再提了,你的规矩,爷爷再想办法!”索尼如释重负:孙女儿话做事虽然不靠谱,可是这份心思,却是难得的通透,只可惜还是太小了。
赫舍里有准备爷爷不同意,所以也没再多什么,行礼告退,回自己的房间准备吃午饭。她最终都没敢告诉索尼,慈和皇太后病重,康熙二年就会挂,佟国维马上就会成为康熙的贴身侍卫,康熙对佟家的恩惠会源源不断,现在的小侍卫,未来的政治大鳄。
还有一个人,纳兰明珠,现在人在哪儿呢?赫舍里搜肠刮肚仔细想,恨不得面前放着一个笔记本,随手百度一下。可惜,面前的台子上除了花瓶还光洁溜溜什么都没有。看见花瓶,猛然想起太皇太后她的茶室少一盆花。
太黄太后怎么会知道她会雕水仙的?家里只有爷爷额娘和二婶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赫舍里顿时觉得宫里的老女人都好恐怖。
吃完午饭,她去给额娘请安,顺便问了一下额娘有没有把她会雕水仙的事情跟别人。大幅人想了半天,才想到她小姑姑春节前来家,回去的时候好像是抱走了一盆水仙。赫舍里还是想不通就算是这样,小姑姑也不会没事总把这事儿挂嘴上啊!
大夫人见女儿纠结个没完,遂宽慰她:“太皇太后就这么一而已,这都快三月了,哪儿还有水仙,倒是你种的那几株海棠开花了,你也不去看看。
“哎,额娘不我都忘了,西府海棠这几日当是花儿最好的时候,不能出门踏青,在家看看也是好的。”赫舍里笑道。
“你这丫头,前阵子一门心思弄这些,大雪天也不消停,却是个忘性大的,转脸儿全忘光了。要不是额娘提起,你还记得自个儿种过海棠?要不是额娘和你二婶护着,不等你去看,一早就让人给折完了。”
大夫人戳戳她的脑门:“你呀总是一头热,想到什么是什么,长大了,也该收收心了!”赫舍里却有点受不了在她面前扮低智商,连忙转换话题:“额娘的,折花的人,难道是姨娘们?这样的话,倒是该让园丁竖个牌子,请爀随意采摘。”
哄好了额娘,赫舍里真的到花园里去看她的海棠,果然嫣红淡粉的花攒在枝头上,煞是好看。园丁见二小姐来了,连忙过来见礼:“二小姐吉祥,您许久不来院子里走动了。”“嗯,过年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这些花能开得好,多亏了你们。”
“二小姐过奖了,这些都是奴才的本份。主子们喜欢,就是奴才们福气。”园丁谦卑地。因为花是二小姐种的,两房夫人对他们的工作都很关切,小赏不断,他们非常庆幸找对了工作。
跟着园丁查看了一遍花木的状况,提了立警示牌的事,园丁们很是为难,来这儿的都是主子,哪怕是姨奶奶他们也得罪不起。赫舍里于是蛮横了一次,让他们在牌子的下面加刻四个字”二小姐立”这才打消了园丁的心理负担。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时间一天天过,外面朝堂上,鳌拜继续一点一点扩张着自己的势力,索尼依然只是嘴上讲一点大道理,实际却是听之任之。
苏克萨哈因此看穿了他,认为他人老不中用了,只能眼看着鳌拜做大。一根筋的苏克萨哈气坏了,眼看就要有忍不住破功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