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喜欢小孩子,因为我的印象里一直有个在父母的争吵声里恐惧大哭却没人关心的小女孩,那是我不敢回头看的梦,但是偏偏那个小女孩追了我二十年。
也许是年龄逐渐增长,我也终于萌发了专属于女性的母性。
于是我决定再和正平谈一次。
我们的经济条件足够抚养一个孩子,我在婆婆那一顿恶补下成功甩掉了各种小毛病,现在的身体状况足够孕育一个孩子,而我也到年龄了,我听医生说过,过了我这个年龄,对孩子和我都不好。
正好最近我和正平的关系有所缓和,我再努力把,应该可以成功。
我这么想着,第二天晚上就跟正平说了,我说得很正式,向他解释我要孩子并不是为了婆婆,是我自己想要一个,我很少用这样严肃正式的语气跟正平说话,偏偏那个时候我们两个都坐在床上,气氛说不出地怪异,就在我说完,正平“噗嗤——”一下子笑出声音来。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你笑什么!”
天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跟正平把这话题摆到台面上来说,从骨子里来说我是个保守的人,所有关于性的知识都是和正平结婚之后学的。
正平笑得停不下来,我脸更加热,双手揉他的脸,命令道:“不准笑了!”
他的脸被我揉得变形,俩人重心不稳双双跌进床铺,我趴在他身上,他也终于停了大笑,他揉了揉肚子说:“我知道你想要孩子,但是起码要等你姨妈走不是?”
我脸一热,这才想起来我姨妈还没走,正平的大腿刚好蹭到我刚换上的夜用姨妈巾,我别开头,灰溜溜地爬到床的一侧。
可是这件事像是打开了我的某个阀门一般,我变得特别想要个孩子,每天在网上看萌娃的图片,甚至拿萌娃的图片做了电脑手机桌面,就差在家里贴上萌娃的照片了。
正平满脸惊讶地看着我,说我是不是疯掉了,我朝他瘪了下嘴说:“那你就赶紧让我怀上啊!”
正平揉了揉我的脑袋说:“傻瓜,再等等。”
我满心甜蜜,有种回到刚恋爱的时候的感觉。
婆婆也对我温和了许多,终于不再对我冷嘲热讽,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还是很介意为什么之前一直怀不上,我在网上搜了半天,被各种歪门邪路的回答整得一头雾水后,决定求助我身边这个医学天才。
魏源纬最近在写论文,每天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很少再去实验室,只是他好像很少用电脑,对键盘不熟悉,每次打字都要找好久的键盘,偏偏他眼镜度数深,找字母键的时候整张脸
贴着键盘,看起来就跟在用脸滚键盘一样。
“噗——”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终于没忍得住笑了出来,结果下一秒就被魏源纬一个狠狠的眼神瞪住了,他黑眼圈重,拧着眉毛瞪人的样子很可怕,我被吓得一下子捂住了嘴,别过头偷笑。
我再回头看的时候他又滚键盘去了,我实在看不下去,走到他跟前,说:“要不要我帮你?”
当初我做翻译,键盘是我唯一的吃饭工具,打字速度不快,但起码不用滚键盘。
魏源纬抬头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不要。”
然后伸出两根食指,继续戳键盘。
我搬了个椅子坐旁边看着,他的手边是一杯花茶,就是杜译承后来送我的,我没怎么喝,倒是魏源纬很喜欢喝,每次他在办公室我都会帮他泡一杯。
花茶香味氤氲,这一瞬竟无比安宁,直到魏源纬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撑着下巴,发现他的表现很合我心意,竟升起一股调戏他的意思,于是说:“看到你写完。”
“我要写两万字呢,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歪了下身体,看了眼他的文档,才四百字!
我惊讶:“怎么才写了四百字,你都写了一个下午了!”
我凑上前,就要看他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写了几百字,可是魏源纬却跟保护自己宝物一般拿手挡住屏幕,眼神戒备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好歹是他研究那么久的成果,就这么给人看了不好,现在信息泄露那么容易,我也不想被当做坏人。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他滚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