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唐焕点了点头，“这也算是对外界长时间期待的一种积极回应吧。”

“恐怕，有些股东并不希望哲儒上市。”沃伦·巴菲特提醒了一句。

相比于别的公司恨不得成立后的第二天，就能上市圈钱，哲儒还真可能存在沃伦·巴菲特所说的“怪像”。

原因不难理解，哲儒这辆战车自从启动后，便从来没有缺过周转资金，没断过闷声发大财之势，而唐焕当初给哲儒找股东的时候，并非仅仅出于经济角度，还包括政~治、民望等方面的考量，相当于打造了一个盟友圈子。其中不乏一些投资保守者，更希望在小圈子里，稳定地分享丰厚的利润，而不是沸沸扬扬地拿到股市上被公众摊薄。

“至少，要把现阶段被外界盯得最紧的计算机软件业务，送到股市上。”唐焕悠悠地表态道，“这个和公众亲近的行动，不能再拖了。”

“原来你是做着分拆业务的打算。”沃伦·巴菲特恍然道：“那你有确切的时间表么？”

“明年择机上市吧。”唐焕也不隐瞒。

“你还真会挑时间。”沃伦·巴菲特失笑道：“我也觉得，从明年开始，股市行情会进入一个明显上升的周期。”

……

因为现在哲儒还不是上市公众公司，所以某些冗余环节直接被省略，这也算是自~由自在的一个体现。

当会议正式开始后，议题很快转到最近哲儒和联邦司法部就反垄断调查所达成的和解上。

“从哲儒目前的发展势头来看，此类情况肯定还会发生。”唐焕缓缓分析道：“加上预计未来不长时间内，股市行情会进入科技板块的上升期，哲儒是时候上市，进一步与公众改善关系了。”

果不其然，议论声中确实有一类观点——哲儒有资源、有能力面对来自联邦的压力，完全可以按照符合自己利益的方式我行我素。

唐焕微笑着做认真倾听状——诸如此类的反对声，未尝不是哲儒这个圈子强力的表现。

最后，首富先生总结道：“除了计算机软件之外，哲儒还涉足通信、基因、制药、能源、交通、航空、航天等等领域，规模可谓庞大。不如，把计算机软件这一块的业务，打包上市吧。经济全球化的进展日新月异，哲儒也不能太过保守了。”

说到这里，唐焕环视着众人，加重语气道：“哲儒的软件产品体系已经成为一个完整的生态圈，压制同行的生存空间，几乎成为它越来越强大的惯性之一。请大家相信我的判断，把这个烫手山芋单独送到股市上，好处多多。”

唐焕这个公司创始人一旦说出“相信我”，就是其最彰显权威的时候，其他人很快便顺势服服帖帖地达成一致意见。

还是那句话，时至今日，哲儒发展得规模不是一般庞大，丝毫不逊色于通用电气，而计算机软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把这个议题结束后，还有不少其它内容需要交流意见。

……

为期两天的会议结束后，哲儒架构调整方案尘埃落定。其中，关于计算机软件这一块的业务，将会划分出来，成立哲儒软件公司，寻求上市。

这时候，以约翰·钱伯斯为代表的方圆公司的话题热度，已经开始消退了。当唐焕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决定的时候，正好顺利“交接”。

在首富先生回答完了自己会兼任哲儒软件首席执行官一职，以推动重组和上市相关工作顺利开展后，又有一个记者提问道：“哲儒软件上市的时候，选择纳斯达克还是纽约证券交易所？”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直接回答，盖因现阶段纳斯达克和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关系比较微妙。简单来讲就是，竞争之下，上市公司发觉自己在后者的平台上挂牌交易更有利。

比如，首富先生入股的全球最大硬盘厂商——希捷，便打算在今年搬家去纽约证券交易所。

甚至，纽约证券交易所在《纽约时报》上，为从纳斯达克转移到纽约证券交易所的300家公司，打出整版广告。

由此可见，两家证券交易所的关系如何尴尬了。

唐焕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正在评估，我们会认真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

记者们察言观色的本事，众所周知。于是乎，新的热闹便随之而来了。

哲儒软件这块大肥肉，不仅对投资者有无限吸引力，证券交易所同样看得直流口水。

而媒体就按照自己的观察判断道：“从唐回答这个问题时候的神态来看，应该倾向于让哲儒软件去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

就这样，闻风而动的华尔街公关人员，简直要把首富先生的门槛踩烂了。

不难想象，纽约证券交易所和纳斯达克，无论哪一方，争取到哲儒软件来自己的地盘上市，都相当于释放出一个决胜意义的信号，进而狠狠地在对方心口上插上一刀。

首富先生正笑眯眯地看着各路人马在自己面前极尽谄媚之能事的时候，部下汇报上来一个消息——微软刚刚向市场推出一个很是激进的促销方案，将操作系统、办公软件，组合成了一个优惠大礼包。

“能有多优惠？比得上白送么？”唐焕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正要让哲儒软件，对开源软件社区表达一下善意呢，它就不知死活地冲了上来。”

……

西雅图，微软总部。

盖茨和史蒂夫·鲍尔默这对好基友，正分别招牌式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晃动身体，思考着微软的发展大计。

哲儒软件的分拆，让这个领域的格局更加一目了然了——不把这个巨无霸掀翻，那盖茨的软件帝国梦，就是一个笑话。

苦心孤诣了这么多年，微软和哲儒类似，建立起来了自己的产品生态圈，虽然远远比不上哲儒强大，但已然成型，是毫无争议的。

Novell、Borland等公司，通过大举收购，也在追求着同样的目标，可惜成效比微软还差一个级别。

相比之下，那些产品单一的软件公司，纷纷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曾经在电子表格领域，打得微软屁滚尿流的莲花软件，沦落到了将被IBM收购的地步。

盖茨和史蒂夫·鲍尔默正讨论着微软的市场营销，好怎么从哲儒那里挖墙脚，突然开发主管打来一个电话，让他们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