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第二个任务?”萧雨的声音在山顶传来:“那姓秦的难不成还想要我萧某人的性命?”
“第二个任务,主顾让我转告锦绣山庄瞿庄主一句话,瞿庄主既不在此,就请你们代为转达。”为首黑衣人再次暴露出自己作为杀手的不专业精神,并没有回答萧雨,声音里颇有些嘲弄:“主顾说,瞿庄主要收回自己说的话,改变曾做出的决定!再者,任何人都不得已任何借口接近瞿庄主,否则的话,便是要考虑考虑能否承受他的怒火。”
“好大的口气!”萧雨还没说话,他那位叫做马志的教头勃然大怒:“少爷,让我去,找到那姓秦的所在,把他砍成八段!”
“住口!”萧雨阴冷的一笑:“我萧雨是生意人,这些打打杀杀的手段却是不会!这位兄弟,我有一位朋友,倒是跟你们蛇组经常打交道,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稍后我去报官可好?”萧雨颇有些财大气粗的意思:“我知道,做你们这行若是跟官府扯上关系那便难做了,事后我给你一笔银子,并安排你远离江陵,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可好?”
“嘿嘿,银子是好东西,可事后我有没有命花却不知道。”为首黑衣人显然不信这些客气话。
“萧兄,这件事既然发生在百花工坊,那便交给我处理。”程阳天以为弄清楚了事实的关键,沉声道:“那姓秦的出了多少钱买我的命?不能说是吧?好,不管姓秦的出多少,我出双倍的银子!”
“我只是组织最底层的人员,这些事可插不上话。”为首黑衣人显然不为所动:“任务完成一半,我们便能光明正大的收取主顾预付的定金,至于后面的事,两位要是有兴趣,不妨去联系组织。喏,我再重复一次,请瞿庄主收回自己的话,改变自己的决定,另外,谁敢接近她,我那位主顾可不是好惹之人。”
为首黑衣人又将同样的话说了一遍,耳畔便听到衣衫作响,却是那些黑衣人撕开了外衣,露出了里面的水衣,有人专门架起了同伴,十几米高的假山,那些黑衣人却毫不犹豫,噗通噗通如一发发炮弹一般落在水中,待等到水花落下,这群人竟已出现在数百米开外。
“追!”黑衣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马志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别追了。”萧雨却是伸手拦住,抱着双臂看着江面,冷道:“蛇组不过是拿钱做事,追不追的上不说,就算追上了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对,不用追,放他们走。”程阳天尖着嗓子道:“那黑衣人说,今晚有血衣卫的人拦着,想来是惊动了官府。让所有人回去睡觉,留下几个人把这里给我打扫的干干净净,若是官府找上门来,决不能让他们看到任何破绽!”
“程兄的意思是江湖事,江湖解决,不通过官府?”萧雨问道。
“那是自然!就算官府抓到他能怎样?我可是听说了,他在江陵颇有些实力,说不定进了官府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程阳天声音有些干涩:“姓秦的下手这么黑,我又岂能让他好过?哼哼,用不了几天,姓秦的必定要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说来,程兄可是去了我一块心病。”萧雨不无感慨的说道。
“应该的。”程阳天缓口气,得意的道:“在萧兄的说和下,这次百花工坊几乎控制i类锦绣山庄的命脉,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总要为萧兄做些事情!更何况,那姓秦的指着鼻子骂我,这笔账迟早要一并清算!”
萧雨没说话,只听那程阳天又道:“让马教头带人加强防卫,咱们先回去……嘿嘿,我得提前恭喜萧兄了。”
“程兄,你我二人几乎命丧于此,还有什么喜事儿?”萧雨不解。
“当然是提前恭喜萧兄与瞿庄主百年好合了!”程阳天笑道:“瞿溪的性子你比我清楚,她做出的决定,又岂能旁人随意更改?若是姓秦的跪地求饶,或许她会顾念一些情分,给他一个机会,但用这种法子,姓秦的无疑是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还有,这次三方合作,锦绣山庄将宝全都压在了咱们身上,姓秦的说要对咱们不利,瞿溪又岂能容忍?咱们先把姓秦的那些话告诉瞿溪,稍后咱们再商量一番,我以性命受到威胁为借口,提出撤资,对合作寄予厚望的瞿庄主总要慌了神吧?”程阳天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这件事是因她锦绣山庄的人导致合作裂痕,她总要拿出诚意弥补,如果运作得当,我配合你演一出戏,说不定就能逼瞿溪就范,成为你的娘子;最不济,让锦绣山庄多出万两银子总是底线!”
“额……”程阳天谈笑间便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欠缺的无非是细节上的完善,萧雨心悦诚服的道:“程兄……这话不太好听……程大哥老谋深算,跟你比起来……姓秦的太嫩,我也太嫩。”
“哈哈,萧兄是当局者迷罢了!”程阳天也被自己的计划蛰伏,原本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自己却能因势利导,变成好事,这等本事,天下间还有几人能够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