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的身后,那员刚刚冲出来的蒙将此时身上布满了十数个窟窿,早已死得透透得了
骑兵冲不出营寨,而被封在小小的营盘内,结局便已经注定
蒙元驻玉门关守将罗蒙,站在玉门关顶,着远处熊熊燃起的火光,目视着一个个光着膀子骑在马上的士兵被对手乱枪捅下马来,拳头握得卡卡作响
“罗将军,城内兵马已经点齐,随时可以出城作战,请将军下令!”一员蒙将急步冲了上来,向罗蒙回禀道
罗蒙却没有说话,他的视野投向稍远一点的地方,那里,有无数的火把正在迅速向这边突击火把的数量,只怕有上万从之众
狠狠地一拳砸在城墙之上,他喝道:”命令士兵,除了留一千骑兵出关,在关门之外列阵,其它的,都下马,上城,准备迎战敌人!”
“将军,城外的弟兄怎么办?”
“顾不得了!”罗蒙痛苦地道:”我若出城救援,敌人主力扑上来缠住我们,玉门关就危险了,他们,活不了了!吹号,向他们示意,让他们尽量靠近玉门关,能冲过来多少是多少,如果他们到不了玉门关下,我们便救不了他们”
罗蒙已在经年过花甲,是黄金家族的一个偏支族人出身,征战一生,资质只是中等,但却胜在见多识广,为人也沉稳之极,宁求无功,但求无过,对蒙元忠心耿耿,让他把守玉门关,兀达自然是放心的,而罗蒙也的确不负兀达所望,即便在燕京乱成一团,黄金家族芨芨可稳的时候,罗蒙尽管忧心如焚,但也不敢离开玉门关一步他知道,玉门关是联结塞外,大漠与燕京的咽喉,一但失守,对于现在定都燕京的蒙元来说,可谓是灭顶之灾
前些日子征北军大军抵达霍城,与林牙展开激战,罗蒙便有些担心,特地遣了一支军队到城外驻扎,他的哨探也早已放了出去,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征北军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自然不知道,在对面的队伍里,有一个在玉门关驻扎了近十年的将领,对这里的山山水水,就像自己家里的摆设一样清楚,要想避开他的耳目,轻而易举
玉门关上,一具具床弩都已装上了弩箭,对准了前方,一排排的士兵蹲在墙垛之后,一手拎着强弓。在他们的手边,密密麻麻地摆着一根根羽箭,射箭是他们最为擅长的事情,如今居高临下,以他们的臂力可以将箭射到一百八十步左右而仍有较大的杀伤力,只要敌人敢来关下,那他们就能为战友复仇了
远处营寨之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上千骑兵,只有百余骑狼狈地逃了回来,其它的,都已经成了对手的刀下亡魂
万世昌杀红了眼睛,撩开大步,紧跟着这百余骑兵狂追而来,有他在前,身后的上千步卒亦是同声呐喊,向关下猛冲而来
随着万世昌的追击,城上,响起了阵阵鼓声,城门之前,骑兵开始了向前小碎步挺进,速度渐渐加快,而那百余骑狼狈逃回来的骑兵,到前方慢慢迫近的骑兵,猛拉战马,向着两侧奔去
战马渐快,蹄声如雷,隆隆的马蹄声让万世昌猛然惊醒,猛地停下脚步,而他身后的战士却没有停下脚步,潮水一般地越过他,向前方冲去
“回来!”万世昌大惊失色,但他的叫喊声在降隆的马蹄声中和战士的呐喊声中,显得那么弱小
松散而无远程武器掩护的步兵是骑兵的最爱,发起冲起的这些蒙元骑兵毫不费力地便插进了迎面而来的征北军步卒之中,锋利的马刀举起落下,血肉飞溅,强劲的奔马将对面的步卒撞得远飞了出去
万世昌咬牙切齿地着胜负之势瞬间逆转,猛地回头,着身后赶来的弓箭兵,”覆盖射击,覆盖射击!”
“将军,我们的弟兄还在那里!”指挥弓箭手的一名校尉大叫道
万世昌一巴掌便扇了过去,”覆盖射击,不要让他们白死!”
“是!”校尉半边脸红肿,大声嗥叫着,”上弦,仰射,放!”
嗡的一声,上千支羽箭高高的射上天空,至最高点之上时返身而下,落了下来,不分敌我瞬息之间便将场地清空了一块
“准备,射!”又是一轮箭雨
城上的罗蒙砰的一拳击在城垛之上,”击鼓,让弟兄们回来!”
骑兵们拨转马头,向回奔驰,而征北军步卒此时也终于醒悟过来,也是一个转身,奔向自己的本阵,身后,一轮轮的羽箭自空中落下,在骑兵和步卒之间布下一片箭林
眼睁睁地一个大胜仗打成了现下这种烂仗,万世昌痛悔不已,举起巴掌,啪的一声脆响,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