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卫兵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公主!”林牙转身看着雅尔丹,“这等东西,见他作甚,他敢无礼,我一刀劈了他!”
雅尔丹摇摇头,“今天早上,脱脱以协防的名议,派了五千骑兵进了燕京!”
林牙一惊,“陛下怎么能让他的部队进城?”
“以什么理由拒绝?”雅尔央叹息道:“你带回来阿斯兰被围的消息,虽然知道希望很小,但皇兄仍是抱着一线希望派出了最后一万大帐兵以及韩海所率领的一万步卒前去接应,希望能协助阿斯兰突围而出,即便无法接应出阿斯兰,也可以在巩州建立一道防线,以免程群所部直接威胁到燕京啊!燕京城中只剩下了司马仁的军队和韩仲的三千象山府兵,脱脱以他们原是大越人为理由派兵进城,我们没有理由拒绝,否则便是摆明了对他怀有戒心,此时此刻,实在是不能横生枝节,你要知道,此时他有八万骑兵在手呢!”
“那八万七拼八凑起来的部队,算什么?司马仁虽然不可全信,但韩仲却是可以相信的,我听皇兄说了当日云昭围城的境象,当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韩仲,只怕燕京城会出大事。”林牙想起当天皇帝与他说起的事情,也就是在那天,他知道了脱脱逼婚一事,暴怒的他在伤势刚刚好转,便搬来了雅尔丹的镇南公主府。
“所以,皇兄将韩仲的三千象山府兵调到了内城,这是以防万一。万一脱脱有不轨之心,便只能依靠韩仲了!”
林牙叹道:“想不到我们现在沦落到了要靠降兵来保护的地步!”
雅尔丹笑了笑,转身却从身后书架之上一个盒子里取出了一叠卷宗,递给了林牙,“你瞧瞧!”
林牙疑惑地翻看着这些卷宗,脸上神色却是由惊转喜,“公主果然是公主,想不到已经悄悄地做了这么多事情!”
“这些天来,我可没有闲着!脱脱的军队虽然现在在他的统辖之下,但他们毕竟也是大元子民,正如你所说,一支七拼八凑起来的军队,那里可能铁板一块!”
“公主,那什么时候收拾脱脱?”林牙脸上露出狞笑,“我要亲自砍下这个心怀异志的家伙的脑袋。”
“以现在的实力,还是不够的,我不想引起一场内乱,林牙,当我出城去脱脱大营的时候,便是他的死期!脱脱没有他父亲拉卡锡一半的聪明能耐,心气倒是不小,当真枉费了他父亲的一片苦心!”雅尔丹冷冷地道:“现在的大元需要绝对的团结,紧紧地抱成团才能渡过这一难关,任何不团结的因素,都要将他掐灭在萌芽之中。”
“我明白了!”
“所以现在你需要忍耐。司马仁现在跟脱脱走得很近,这个小人更需当心。”
“是,像这样两面三刀,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家伙,的确应当防上一手!”林牙道。“不过公主,依我的浅见,这些内部的问题总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外在的威胁才是我们更需要考虑的问题啊。程群所部,有一万大帐兵和韩河的步卒抵挡,但云昭的十数万安庆军呢!如果说是因为脱脱的八万骑兵到来,让云昭害怕而退了回去,我是不相信的,要知道,在他撤退的过程之中,他还行有余力地夺了卢宁以及平阳,如果他当时集中兵力打击脱脱,也许脱脱根本到不了燕京。云昭所部的战斗力,即便是对上大帐兵也是不见得会输的。”
“这事我也考虑过了,也许他料定脱脱到了燕京,反而会给我们添乱,或者他在苍江两岸的战斗完全结束之前,不想让自己的兵力遭到太大的损耗,要知道,当时他如果集中兵力去攻击脱脱的话,燕京城里的我军必然出城,两面夹击于他。从而让他陷入困境,云昭此人,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不会动手,所以,现在他,他一时之间,还不会向燕京发动进攻,而据我们在益州的探子发回的情报,云昭启程前往卢州,看来是去对付巴鲁图了!”
林牙倒吸了一口凉气,“巴鲁图危矣!”
“皇兄和我都没有将巴鲁图的这股力量算在其中了,云昭即便不去,巴鲁图缺少给养,也很难突出来,云昭去了,也不过是加速了他的败亡而已。”
林牙看了一眼墙上的那支同心结,突地叹了一口气:“公主,算了吧!我们与云昭的仇越结越深,他欲灭我等而甘心,我等亦视他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他数次陪同雅尔丹去见过云昭,对于雅尔丹的心思,可以说一清二楚。
雅尔丹低下了头,一双妙目紧紧地闭上,却是不肯回答林牙的话。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