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沛沛适时出声,“没想到,哥哥第一次和爸爸吵架,居然是因为温馨。”
她这一句话,可给温馨扣了项大罪。
容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容离虽然天性冷漠,与家人不亲,可他从来没跟容书年起过冲突。如今却为了温馨,父子俩闹了矛盾,不欢而散……
家和万事兴,这温馨尚未嫁进容家,就先添了这么大的麻烦,依容离那么惯着她,往后,难保不会再生事端。
容老太太原本对温馨就不是百分百满意,再加上聘礼一事,老太太心中的那几分好感,减淡了大半。
她眯起眼来,对姚婉芳道:“你去看看书年,劝劝他,公司送了就送了,反正那是容离自己成立的,他要给温馨那是他的自由,再者,温馨嫁过来就是我们容家的人,说到底,summer最终还是算容离的……”
容老太太对这件事看得比较开。
姚婉芳温婉应声,“我这就去。”
离开前,她向容沛沛递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提议去花园里走走。
容老太太笑着感叹,还是她的孙女儿最贴心。
姚婉芳泡了杯茶端去书房。
容书年低着头,双手按着太阳穴。
“老爷。”她轻轻出声,“又头痛了吗?”
容书年见是她,喊她过去,“你帮我揉揉。”
“好。”
她把茶杯放到他手边,“喝点热茶吧。”
清新的茶香,随着热气弥散开来。
“嗯。”
姚婉芳精心保养的手指白皙如玉,力道轻柔的帮容书年按摩着。
头部的疼痛有所缓解,容书年身子往后靠,闭着眼睛。
“老爷,你和容离谈得如何?”她轻声问。
容书年冷哼声,“他这会儿人呢?”
姚婉芳据实以告,“从书房出去,就带着温馨走了。”
容书年倏地睁开眼,“他一门心思就向着那个女人!”
语气,很重,之前父子俩闹得有多厉害,可想而知。
一丝笑意,闪过她的眼底,姚婉芳温声开导,“我觉得,老太太言之有理,温馨终究是容家的媳妇,公司给了她,相当于给自己人,老爷何必生气呢。”
容书年端起茶,抿了一口,“这我明白。”
他生气,更主要的原因是容离的态度,而非他舍不得summer。
容离从小就非常有主见,这点上,容书年也是清楚的。
最先他有不满的,是容离与乔安雯的合作,他轻易地选择了乔氏,并且在分成上,让乔氏捡了个大便宜,这件事在高层引起很大的震动。再然后,是容离的婚事,他先斩后奏。最后么,就是聘礼的事。
容离年轻气盛,太过恣意妄为!
这三件事,让容书年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容离无视。
他是他的父亲,而且,他还活着,没死呢!
尽管他早把公司大权交给容离,但无论如何,容离至少该事先和他打声招呼,知会他一声。
姚婉芳声色温柔,“即便如此,你也该心平气和地和他谈呀,他是你儿子,不是下属,你们今天闹成这样,那等他订婚的时候,得多尴尬?”
她字字替他们父子俩的关系着想,活脱脱一个贤惠妻子的好形象。
“你看他那态度,有拿我当父亲吗?”容书年有些暴躁地吼了声,这两天,他似乎特别容易生气。
姚婉芳住了嘴。
情绪激动,刚刚有所好转的头疼,又加重了,容书年手掌撑了撑额头,眉头深深锁着,似乎痛得厉害。
姚婉芳发现他的脸色几分苍白,她伸手端起茶,递给容书年,“不开心的事就别去想了,老爷身体最要紧。”
容书年仰起头,看着她。
姚婉芳微微一笑,雍容大方。
容书年眼神有丝迷离,他连喝了几口茶,清新的茶香,沁入心脾。
“还是你好啊,婉芳。”
姚婉芳嘴角的笑,几不可见地僵了僵。
她垂眸,继续帮他揉着太阳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双手,似有魔力,缓解了他周身的不适,容书年安然阖上眼,没一会儿,竟开始昏昏欲睡。
意识朦胧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蓝天白云下,大片盛开的薰衣草,微风暖暖,她站在花田中,长发飘飘。
她的背影,如此熟悉。
他往前走近一步。
她转过身来,看见是他,美丽的小脸上,露出倾城笑靥。
她笑着对他说:“你来啦……”
姚婉芳见容书年已经闭着眼好一阵了,忖着他应该陷入昏睡状态了。
她如释重负般收回手,与此同时,她听到容书年喊了一个名字,尽管声音很低,很模糊,她仍是听清了。
这个名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玥儿……”
简玥。
容离的亲生母亲!
事隔这么多年,他竟然还记着那个女人!
两天过后,便是九月十二号,他们订婚的日子。
订婚典礼选在宁城最高档的酒店举行。
现场的布置,是以温馨最喜欢的白色小苍兰作装饰,搭配粉色玫瑰,营造出浪漫甜蜜的氛围。
华丽的宴会厅,宾客云集。
作为晚宴的女主角,盛装打扮后的温馨美如天仙,她挽着容离的臂弯,随着他应酬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