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华哭哭啼啼的看着剑秋,泪水盈眶,瞬间滚落下来。
剑秋倍觉惊悚,往床里边退了退:“姐姐,你别吓我,我已经死了啊!”
“呸呸呸,谁说你死了!”说着,君华又吸了吸鼻子:“可不是吗,要是不凤公子再晚一点点,你就真的死了!那我肯定也跟着你一起去,到了地下见了父王,我都要跟他说是你害死我的!”
剑秋瞠目结舌的看着君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不明不白的背上了这个黑锅:“是……凤天救了我?”
“不然呢,我们之中,除了凤公子有能力抵挡你身上的青芒,根本没有一个人能靠近你!你说你傻不傻啊,苍生算什么,魔界算什么,魔界来了,自有仙界去挡,你虽然挂着神女的名号,但是没有人逼你一定要为天下苍生谋福,魔界的动静,想必仙界早已经知道,就是因为有你,所以仙界才会有恃无恐,完全作壁上观!”君华看着剑秋,又气又恨又急:“你就想着天下苍生了,那我呢,狐姥姥呢,云重呢,还有凤公子呢,你们把我们,都放在哪里了?难道我们就不是你天下苍生的一部份吗?”
剑秋瞪大双眸看着君华,她从来不知道,自家姐姐口才居然这么好,自己不过才问了一句而已……
“小妹,父王没有了,就剩下我们相依为命,如果连你都抛下我,那我要怎么办?”君华低声饮泣着,语气里满是怨恨与不甘,还有那浓浓的不舍与心疼。
剑秋拥着云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亵衣,而外衣不知所踪,有些慌乱,那可是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更何况那凤钗还放在怀中,如果衣服脱了,那凤钗呢,难道……
剑秋不敢再想下去,连忙问道:“姐姐,谁帮我脱的衣服!我的外衣怎么没有看到!?”
“我啊!”君华一抹泪水,奇怪的看着剑秋:“怎么了?”
“那……我有一支钗子在怀中,有点像木钗,上面雕着一只凤凰,你看到了吗?”剑秋连忙抓住君华的手,指尖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没看到!”君华感觉到剑秋的颤抖,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让丰都大帝君来给你瞧瞧!”
“不用了!”剑秋松开君华的双手,声音低低的:“姐姐,我有点头晕,想再睡一下,你先回房好吗?别跟任何人说我醒了!”
“小妹……”君华还想说什么,剑秋却已经躺下,背对着君华,声音闷闷的:“姐姐,算我求你了,先让我静一静吧!”
“那……好吧……”君华犹豫了一下,转身向门口走去。
听着那轻微的关门声,剑秋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君华说是凤天救了自己,所以,他顺手将凤钗也收了回去了吗?既然无心,为什么又要救自己!
还有凤天,是不是已经走了!
怀着这个念头,剑秋再也躺不住,视线在房间里四下扫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的外衣,便不管不顾的穿着亵衣,赤着雪白的玉足,向门口走去。
倾泄而下的青丝虽然遮了一大半,但交襟的亵衣不如外衣,微微露出雪白香肩,还有里面那白色的抹胸,亵裤也不像有裙子遮掩,只是单纯的白色长裤,却遮不住那如上好腻玉雕琢而成的雪白赤足。
然而剑秋顾不得许多,她只是想看看,凤天还在不在!而那凤钗,是不是他拿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是不是代表,从今以后,两人都会行同陌路!?
拉开门,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不如夏日那般刺眼灼人,但是也让久睡的剑秋微微眯起双眼,好半天都不适应。
直到这一刻,剑秋才反应过来,原来夏天早已过去,冬日眼看在即!连凡间的中秋节,自己也没有能赶上!那么再过两三个月,便是凡间的过年!
全家人在一起,多热闹!可是这种事情,对自己来说,只能是一辈子的奢望。
剑秋闭上眼,任由温暖的阳光撒在身上,既然不适应,那么就慢慢去适应,日子那么长,总会适应的!
凤天与丰都大帝君正并排走着,一人手中拿着一壶酒,而两人一进院子,便看到了沐浴在暖阳中,仿佛随时都会乘风离去的剑秋,白色的亵衣衬得她久睡的苍白的脸色更加雪白,阳光撒落在那纤细的娇躯之上,让那如上好腻玉般的香肩,泛着淡淡的暖光。
凤天的视线落在剑秋那如白玉雕琢而成的雪白赤足上,一挥手,一件浅蓝色的外裳兜头将剑秋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转过头,凤天神色疏淡的看着丰都大帝君:“这酒改日再喝!”
就算再笨,也明白了凤天的逐客令,丰都大帝君讪讪一笑,“好说好说!”说着,转身便向后殿走去。
没想到一向天真坦率的剑秋姑娘,还有这么温柔女人的一面,丰都大帝君摇了摇头。回想着凤天刚才那阴沉的脸色,也亏得今日是自己跟着,要是别人误闯了,只怕少不了皮肉之苦!
察觉到院子里只有剑秋与自己,凤天反手一挥,关上了院门,然后神色疏淡的走到石桌旁,将手中的酒壶放下,随手又幻出一只玉杯来,自饮自酌。
剑秋手忙脚乱的将那罩住自己的不明物体扯下来,原本想要理直气壮的质问是谁扔的东西,抬眸之间却看到了凤天,顿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定睛一看,剑秋这才发现那罩住自己的东西,原来是一件外衫,还是那件自己曾经穿过的浅蓝色外衫!很显然,这是凤天扔过来的。
剑秋上上下下的将自己打量了一个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这才走向凤天!
虽然觉得穿着亵衣不大好看,但是比起曾经花满楼的那些衣服,简直要好上千万倍。
搂着那件浅蓝色的衣裳,凤天曾经说过,这件衣服是他用尾羽幻化而成,基于这段时间凤天对自己的态度,剑秋不敢冒然将衣服往身上穿,她怕自己无形之中,又做了错事,惹凤天生气。
“我姐姐说,你是救了我!”剑秋看着神色疏淡的凤天,心里就像空了一大片,既然他能将凤钗收回去,那么还会在意自己的试探吗:“其实,你没有必要救我,结果都是一样的?”
凤天将手中那雪白精致的酒杯重重的往石桌上一放,那清脆的碰撞之声,让剑秋抖了抖,但是还是继续开口说道:“如你所说,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只有我死了,魔界才不会处处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