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定神，秦云淡笑：“没错，夫家以前就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只是不知柳大人何以问起这个？”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本官偶有听闻，很多胭脂水粉中多半含有铅，用了虽能使女子容光焕发，可用的久了，难免对皮肤有损，程夫人家里的秘方里，可有这个东西？”

秦云一惊，她不知道什么铅不铅的，不过胭脂水粉用的多了皮肤会发黄，这个她是知道的，那些青楼女子，一旦年老色衰，皮肤皆会发黄，比那些普通妇女还要不如，不过女子爱美，虽知如此，却也不肯舍弃那些胭脂水粉。

只是，秦云实在不知，这柳舟问这个到底是何意。

“柳大人问民妇这个问题，可实在是难为民妇了，难不成柳大人要禁止全城女子使用胭脂水粉吗？”

柳舟摇摇头，笑道：“本官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今天找程夫人前来，也不过是因为本官偶得一秘方，用这秘方制作出的胭脂水粉，不仅能让女子容颜绝色，更不损害皮肤，程夫人是此中高手，所以想请程夫人给看一下，若是程夫人有兴趣，本官还想跟程夫人合作，共同开发这件产品。”

说着，柳舟从身上掏出了秘方放在桌子上，不过秦云并没有急着打开，秘方这种东西，岂是能够让人随便看的，自己若是打开，就表示愿意跟柳舟合作。本来，做生意跟官合作，是有很大好处的，可秦云却怕，怕这秘方不过是一无用的秘方，而柳舟想利用这个办法，在她程家的胭脂水粉生意当中分一杯羹。

柳舟见秦云并不急着看，自己也不着急，边喝酒边等，其实，那秘方当然不会是柳舟偶得的，而是他根据前世经验，研究了一个月研究出来的。

前世公务员，跟着领导到处考察，去过一家制作胭脂水粉以及各种女性化妆品的工厂，对于原材料多有了解，所需弄清楚的不过是比例问题，不过比例问题在这一个月内，已经被他攻破，只要交给熟知怎么做的人，就可以投入生产。

秦云见柳舟云淡风轻，心中微微一谎，她知道如今自己的处境，按理说，自己有事相求柳舟，他的任何条件都应该答应才对，可身为商人的那种小心，又让她有些谨慎犹豫起来。

不过一想到自己将来所求之事，秦云觉得就算将聚芳斋的生意分出来一些给柳舟，也在所不惜了，淡然一笑之后，她拿起桌子上的秘方看了起来。

秘方上写有原材料，以及各种原材料的配比，秦云对此也是行家，看完之后，猛的一惊，自家聚芳斋制作胭脂水粉的那些师傅，也知道他们的胭脂水粉用的多了会让皮肤变黄，也一直想找出破解之道，可多番尝试，皆是无果。

从柳州这张秘方上来看，却恰好解决了他们一直无法解决的问题，而且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些创新，让香味更为丰富了一些。

最让秦云觉得惊奇的是，除了那些胭脂水粉外，柳舟的秘方上还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美容秘笈，比如说有一种被称为面膜的东西，贴在脸上，能够滋润皮肤，美化脸蛋，甚至比涂抹胭脂水粉还要更有功效。

柳舟在一旁浅饮，看到秦云从一开始的随意到后来的惊讶再到如今的仔细，他已经清楚，秦云被自己的秘方给震惊到了，而两人的合作，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只要跟聚芳斋合作，柳舟秘方上的产品定然能够大卖，如此一来，城外的那些难民，就算没有将户籍弄来，他也有办法帮助他们。

柳叶如丝，在空中乱舞，天色俞晚，郁热渐散，一只蚂蚱突然跳到了桌子上，柳舟微微凝眉，伸手去抓，结果蚂蚱极其机灵，一飞落在了秦云的手背上，接着又飞到了秦云的秀发上。

秦云被一只蚂蚱惊醒，连忙向柳舟表示失态的歉意，然后询问柳舟这秘方从何而来。

柳舟淡笑：“这个程夫人倒不必管，只请程夫人看一下，我们是否有合作的必要呢？”

秦云经商奇才，看到这张秘方之后，立马就看到了商机，于是笑道：“自然有合作的必要，只不过秘方上的产品，怕是需要先试验一下，才能够投入市场的。”

柳舟点点头：“程夫人说的极是，秘方你拿去，尽可试验，等程夫人试验过后，可再来与本官商议后续情况，如何？”

秦云看了一眼柳舟，她没有想到柳舟竟然是这么一个好说话的人，她点点头：“如此自然最好，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民妇就先告辞了。”

柳舟微一拱手：“程夫人慢走。”

秦云离开之后，后衙又慢慢安静下来，可这一安静，虫鸣的声音突然突显出来，柳舟从椅子上起身，向四周打探了一下，只见后衙墙角的几株杂草上，趴着四五只蚂蚱，正在哪啾啾的鸣叫着，一丝风吹过，展翅躲进了草丛里。

柳舟心头一惊，此时虽已是夏末，可离秋初还有些时间，怎么秋虫就这般的张狂起来，甚至都跑到县衙里来了？

柳舟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而就在这个时候，曹玉突然从前衙急匆匆跑了来，一边擦汗一边嚷嚷：“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