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争论这些道理却也没用,眼下拼的是能力,谁今日能顺利走到承欢殿内,给陛下恭恭敬敬行个礼,那时我们再见分晓。”
方淮冷哼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赫连铸冷笑一声:“方大人大可以叫叫自己在皇宫周围埋伏的朋友们,看看他们,会不会回应你。”说着,又指了指他手中的信号弹:“要不然,方大人在放一个?”
方淮明白,这人八成,是被他们抓了。
“赫连铸,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么样,该是你想怎样。”赫连铸忽然收起满脸的笑意,变成凌冽的眉眼,怒吼道:“方淮!事已至此你还能狡辩!?”
方淮心口一沉。
黑暗里,欧阳漓从宫殿一片明亮中走了出来。
周围都是莹莹的光,身着明黄色龙袍,高高在上,气势逼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出现,群臣皆叩首,只有方淮,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方大人,对朕可有什么意见?”方淮几乎窒息,眼前的这一切,无外乎告诉他一个道理,他逃不掉了。
他们方家,难道真的要败了么。
方淮不能接受这件事情,他浑身颤抖,头破发麻,充血的瞳孔被大殿内的灯火照亮,此时此刻,他悄然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即便不能笑着活,那他也要爽快的去死。
欧阳漓,我这一生都活在你父亲造成的阴影里。反反复复,无法挣脱,现如今,我自认不行,无法替我族人报仇雪恨,但也绝对不能让你好过!
思想及此,方淮握紧剑柄,飞速穿过人群,他功夫了得,即便有侍卫想要阻拦,也不是他的对手。抓着长剑,便到了欧阳漓的面前,长剑直指欧阳漓的心口。
“不要!”
忽然传来一阵呐喊,方淮恍惚间,手上长剑被人家打掉,整个人被身后侍卫团团围住。
在挣扎,也不过是鸟斗兽困。
来人,是****安。
其实这一间就算没有****安的制止,凭借欧阳漓的身受,随便也能躲开,只是,****安此刻应该被欧阳漓吩咐在刑部提审方持渊和赫连铸,怎么会……
欧阳漓是特意将****安支走的,他知道方淮在他心里的位置,所以怕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场面,所以将他支开。
只是现在……
“陛下!”****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知是月光的映衬还是他真的老了许多,两鬓,都斑白了不少。
“此事错不在方大人,还请您……您明察……”
其实,这话说出来,连****安自己都不相信。眼下证据确凿,方家意图谋反更不是一天两天,若不是他常年在暗中帮衬着,或许方家早就出事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让方淮出事,淮欢的在天之灵看着他呢,若是完成他对她的承诺,等自己死时,她可能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安。”欧阳漓叹息着上前:“你知道此刻帮方淮说话,意味着什么吗?”
****安在宫里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此刻都是将自己的和这类反贼撇清关系,以保性命,偏偏****安是个特例,不怕死地往深渊里跳。
甚至是一旁的方淮都楞在那里,不明白这个常年跟在欧阳漓身边的老家伙,怎么会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