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秋雁知道龙呈洪的状态为何会突然好转,那不就是因为长风楼的大夫为龙事洪备下了专门对症的药物,可以替他暂时压制身体的不适,令他容光焕发。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什么?是龙呈洪是想要一个孩子,如果一年之内,施秋眉的肚子都没有动静,施秋雁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魏家人就没有反应吗?”当施秋雁问出这句话时,便觉得自己当真是说错了话。
魏家人当然会努力的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问题是,还有谁能够帮助得到他们呢?
“魏承刚刚从宫中出来。”信使向施秋雁说道。
施秋雁点了点头,“你去问问哥哥的意思,有没有特别的打算,我去给魏承添点堵。”
魏家可是从来都压着施家一头的,如今,他们是大不如从前,但施家依然稳如从前,恐怕魏承看到她,心里不会有多好受吧?
“小姐,最好不要。”木犀比施秋雁要“清楚”得多,“没有必要去看着他,这对小姐也没有太大的好处,莫不如,先回府上吧。”
“好。”施秋雁点着头,就准备命人继续向前,哪里知道,这半路上就碰到失魂落魄的魏承。
先是车夫停了马车,向施秋雁回禀着在路上瞧见的人。
后是木犀下去查看着,回来便说独自前行的魏承,并说明他的情况好像是不太对。
“如果我们当作不知道,是不是能过去?”施秋雁闷闷的说道。
木犀瞧着施秋雁,已是说不出话来。
怕是,过不去的。
这施家的马车实在是好认得狠,且已经停了下来,即使是车夫不认得魏承,难道施秋雁的丫头木犀,是认不出来的?
“罢了,下去看看吧。”施秋雁哭丧着脸,便慢吞吞的移下了马车。
施秋雁一抬头,就看到拄着木拐杖,慢慢向前移动的魏承。
她也算是多日不见这位长辈子,眼瞧着他已转眼两鬓花白,再无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最宠爱的几个孩子,他这一脉最大的希望,全部折损,最后连皇上都对他视若无睹啊。
“真是,风水轮流转。”施秋雁似笑非笑的说道,“当初若是多做些好人,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说是这般说着,但是在当下,谁又能真的在风头正劲时,去顾及到别人的感受?
施秋雁定了定神,就大步的走了过去,她脑海中无论想着什么,都没有耽误到她急匆匆就跑过去的脚步。
“魏伯伯。”施秋雁上前一步,扶住了魏承,“您怎么没有带个人到这边来?”
魏承见是施秋雁,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很是焦急的说道,“我在想事情,我在想事情表啊。”
想事情?会是什么事情?施秋雁终究是有几分好奇的,她瞪大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魏承。
“伯伯,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应该要先回家再说,好不好?”施秋雁劝说着魏承。
魏承深看着施秋雁,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似的,就要甩开施秋雁的手。
确定,是要有开吗?
施秋雁在抽回手的时候,却发现魏承的双脚微颤,分明就是站不稳了。
如果在她的面前出了事情,那可就难办了。
“秋雁啊。”魏承忽然抓住施秋雁的手,狠狠的跌坐到地上。
施秋雁是毫无准备,就被狠狠的倒带在地,狼狈极了。
“小姐。”施家的人立即就把施秋雁先扶了起来,才去扶着魏承。
施秋雁见围观的人不少,她也极不喜欢这般,忙说道,“快扶魏伯伯回府。”
这是被气得不行了?
施秋雁看着她身边的侍卫就背起了魏承,打算把他先送回到府上时,魏承却深深的看向她,叫着,“施秋雁,快去告诉皇后,我不行了。”
什么?皇后的头都快要疼得裂开了,难道魏承就没有想到要帮着分忧一下吗?
“帮我告诉皇后,如果皇上不为魏家讨个公道,我就不活了。”魏承还在那里哼哼呀呀的。
现在,皇后都已经没有什么发言权了,难道魏承还觉得,可以依靠着这桩事情,来逼着皇后吗?
如果皇后在此时给皇上压力,怕是最后会苦吃恶果的人,就不再是皇上,而是皇后了。
“快把魏伯伯送回去。”施秋雁吩咐着身边的侍卫,“你快去请着太医,就说魏伯伯身体不适,急请。”
施秋雁根本就没有理会还在那里哼哼呀呀的魏承,就又车夫道,“你先回府告诉我哥哥,我去了魏府先照应着魏伯伯。”
“是,小姐。”车夫明白施秋雁的意思,施秋雁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去照顾着魏承的意思,只是希望施家人能派个人过来接着她。
魏家也不是没有人,自然会有人照顾好魏承的。
施秋雁都已经吩咐妥当,才步行着跟上那背着魏承的侍卫的脚步,一路就往魏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