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吃得倒是尽兴了。
“听说,龙呈枫今天要在施府住下了?”端木要凌理所当然的问着,就像是在问着一个家常。
施秋雁隐约的变了脸色,不满的瞪着端木要凌,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龙呈枫再好,现在也不能随随便便的住进施家,这又成何体统?
端木要凌像是看不出施秋雁的恼火之意,轻易的就替施秋雁做出了决定。
“这样最好,挑上几样菜,给他带回去。”端木要凌说得随意,听得施秋雁是目瞪口呆。
施秋雁正准备替龙呈枫拒绝,就听元逸兴道,“他今日又喝了不少酒,挑些清淡的去吧。”
不是,元逸兴也觉得应该是可以给龙呈枫带剩菜回去的?
施秋雁正准备拒绝,就看着侍女已经拿出了食盒,将没有动过的菜,一一的挑了进去。
“等一下。”施秋雁立即就伸出手来,阻止了侍女接下来的动作。
“你们难道忘记了吗?他是王爷,是皇子,难道就给他吃这些?”施秋雁很错愕的问着。
元逸兴明白施秋雁的意思,只是笑道,“呈枫长年征战,对于这些是不会太乎的,只要挑些可口的,就好了。”
话可以这么说,事情未必能这么做。
施秋雁想要再阻止时,侍女们已经把东西备好,拿出去为施秋雁装了车。
施秋雁挑着眉,“赶我走?”
“时辰不早了。”端木要凌打着饱嗝,“总是要回家的。”
施秋雁不满的撇着嘴,要知道,她出来一趟也是极不容易的,想要和元逸兴好好的聊一聊,却发现龙呈穹也在这里。
那时的不自在,倒是让施秋雁记得清楚呢。
罢了,他们说的也对,她现在是施家小姐,谁能保证施家相安无事,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情来,还是在府里呆的好。
施秋雁站起身来,正准备要离开,就听到端木要凌笑着问道,“雁儿啊,可曾是真舍得?”
舍得?谁?施秋雁歪着头,看向端木要凌。
“龙呈洪的手臂,龙呈洪的命啊。”端木要凌摇头道,“原本以为,可以做得更嚣张一些,但是你哥哥却准备让他死得舒服些。”
舒些?那也当真是便宜了他。
施秋雁在心中隐约抱怨着,但脸上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仿若是对他们的决定,并无异议。
“只是要哥哥的决定,我都是赞同的。”施秋雁笑着说,“只是不知道,这毒发是在何时,会是怎么样的痛苦。”
长风楼的确在江湖上很有威名,但那也是在消息的流通上,有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也仅仅是暗中所为,不值一提啊。
当施秋雁抽身离开时,端木要凌才瞧着元逸兴,“你们啊……虽然说是兄妹,可是瞧着,也不再是兄妹。”
元逸兴明白端木要凌的意思,但笑不语。
“我是你的好朋友,才会劝你一句,莫要在她的身上放些奇奇怪怪的心思。”端木要凌的提醒,在元逸兴听起来,很是有趣。
他对施秋雁自然是只有兄妹之谊,只是端木要凌的担忧,听着让人哭笑不得的了。
“我知道的。”元逸兴说道,“你放心就好,我与凝儿的情谊不会变。”
端木要凌想了想,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会怪我胡思乱想吧。”
胡思乱想?元逸兴轻轻摇头,“你并不是在胡思乱想,不过是想要让我与凝儿注意分寸,我与她都发生了改变,如若走得太近,让人瞧出端倪来,对他,对我,都不是好的。”
端木要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只要他的好友懂得他的心思,再多说两句,以示提点,自然也是可以的。
他们两个大男人,淡淡的将话题谈到了龙呈穹的身上,都是一筹莫展的。
要知道,龙呈穹之所以肯答应与元逸兴合作,目的仅仅是为当年的阮家讨回一个公道,至于这在人心中的公道,想要讨回来,只能是以血偿还。
一旦阮家的大仇一报,恐怕,龙呈佗会选择功成身退。
他近年来也是闲云野鹤得习惯了,恐怕是……
“他瞧不起你。”端木要凌一言就点中了元逸兴的话,“你口中那个耿直的汉子,现在也变得谨慎小心了。”
“谁都会变的。”元逸兴尴尬的笑了笑。
他当然也会注意到龙呈穹对他的手段是不屑的,但是眼下,能够做足这些事情的人,也却只有他。
这样的配合,不情,不愿。
“公子。”侍女向元逸兴屈了屈膝,“吕家大小姐的邀约,请公子明天小聚。”
元逸兴一听到吕顷司的书信,便皱着眉头,拼命的咳着,仿若身子极为不适,之后就理所当然的拒绝了这一份邀请,看得端木要凌是目瞪口呆。
“她又不在这里,你装什么?”
“做戏要做全套,万一她冲进来,岂不是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