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皱眉,道:“有这么好笑么?”她观蔡京为人,觉得这事他干得出来。
徐岳楼笑够了,抹了抹眼角的泪,道:“师父还救过我呢,还帮我呢,这怎么算?师父,我可以理解为你也吃醋了么?我待蔡京比待你好,你就吃醋?你不跟我娘争风吃醋,跟他争什么争!呵呵……”
“我们干嘛对师父怎样?能对师父怎样?夫君,你说我师父好笑不好笑?”徐岳楼腻在蔡京怀里,汇报了今日经历的所有事。原本高家那点不愉,这杨夫人这一“争风吃醋”,搅合得一干二净。
蔡京没答好不好笑,只道:“那高家那里,你准备怎么办?”
徐岳楼敛笑,道:“不知道呢。太后和师父一伙的,大嫂那里,现在估计蛮恨我的。我那个堂姐吧,更恨我。我连传个口舌的机会都没有啊,真是失败。”
“我记得你也是认识沈夫人的,对了,还有个夏家的姑娘,追着杨元栋跑的那个。”蔡京提供了两人。
“别提了!师父今儿跟我说了,夏婉月知道杨元栋娶了楼苏后,差点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找她说什么?至于沈夫人,我们以前不是一道的,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蔡京失笑:“你就这么把人家姑娘的名讳说出来,合适么?不过,我认为夏姑娘的性子还算直,挺适合你,只是时下不怎么容罢了。你们好歹相识一场,见见她吧。”
他的私心是,夏婉月之母娘和章家大夫人是亲姐妹,章大夫人又是蔡夫人的娘家嫂嫂。他不用徐岳楼能故意从章家那边打听得,很多时候,无意反而能收获更多。
徐岳楼一想也是,道:“那我年后去看看她吧。”
似是想起什么好事,她板着指头一日一日地细数着:“哎呦,这么一算,年后忙得够呛那。初一守在家里,初二随司马夫人去留云镇,回娘家;初三杨家请客,初四不走访,初五咱们暖房,初六那家请客。还有我娘那边,还要摆家宴……”
言谈中的欢畅,不加掩饰。
“很开心?”蔡京宠溺地问道。
“恩。小时候,就跟我,跟我爹一起生活,他也不跟邻里来往,我也没有玩伴。差点饿死在路边,回到孟家庄后,我就剩一个愿望了——别被饿死;跟了师父后,没有别的法子,只有努力向前,这些我都不喜欢。”
闻言,蔡京灿笑,祸国殃民。不,晃得徐岳楼不舍得闭眼。“你这一笑,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看着你了。京,你要一直这么笑~”
蔡京点头,俯身,以己高阔的额头,抵着徐岳楼小巧精致的额头。
“只笑给你看,可好?”
徐岳楼捣头如蒜:“我全部珍藏!”
“少奶奶,两位小少爷哭了一整日了,璇少爷嗓子都哑了,您过去看看?”二人房门外,碧痕垂首询问。
蔡京不悦,低喃了句“破坏风情的小子”,扬声对碧痕道:“我问了不少老人,这会儿哭闹很正常,哭上几日就好了。”
换奶、断奶,孩子总要哭上些时日的。
可是,徐岳楼到底是亲娘,不免道:“马上过年了,年后再换?我这边多少还能撑些时日的。”
蔡京不同意:“不行!你已好几日不曾好好用饭了,再奶着孩子,你如何受得了?再说,早晚都得哭闹,现在闹几天,过年的时候反而消停了。”
徐岳楼心知他说的对,可是心中就是不得劲,非要过去偷看两眼,结果,看了更糟心,弄得夜间睡觉都不曾踏实。蔡京半宿没合眼,仔细照看着妻子。
清晨醒来,徐岳楼见他眼底带黑,心知他昨夜辛苦,当下后悔道:“早知不能坚持到底,当初就应该找奶娘!这下好了,还得换奶娘,将来断奶,还得哭一次。”
蔡京实话实说:“这是特殊情况。即便我们在江宁找了奶娘,不见得随我们一起入京。这事啊,还得你这个当娘的看得开。否则,有你操不完的心。他们都是小子,不能娇生惯养。”
徐岳楼为两个孩子喊冤,这么点孩子能惯哪里去?充其量娇了点儿,不就是衣裳的料子都是顶尖的么?可有丝香阁在,大人的衣裳都差不了,何况孩子?
没几天就过年了,二人小家这边,带来的嫁妆,新来的仆人适应其中,再配上两个小子一个孕妇,即便是不出门,总有一番忙碌。转眼,到了三十。蔡家摆家宴,蔡京一家必须到场。吃饭是次要的,主要是凑个“合家欢”。
蔡夫人临时收拾了两间屋子,给徐岳楼一家四口守夜使用。饭罢,袁氏对徐岳楼道:“你有身子的人,先眯会去吧。”
徐岳楼忙道:“知道今儿守夜,临来前我才睡醒的,现在不困。”
一直落落寡欢的王雯忽然道:“好歹去休息会吧,我陪你。”
这下,蔡夫人正眼看自己的儿媳妇了。
“你这是不想伺候我?她有孕,你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