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没事了……哥在……”
风舒潋欣慰的拥着那方才平缓些情绪的风初汐,满眼那不需要掩饰的歉意,“小汐……把见到的都忘了……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风舒潋低声在风初汐的耳边说道,却是未发现此时的风初汐脸颊微微透着红霞,嘴角荡漾着恬静的笑意。
“小潋……”门被公孙羽推开,昨夜公孙羽除却去过风灵旋的那个院落以外,回来之后便再没有离开过,听闻里面稀疏的说话声,这才大胆的推开了门,他相信风舒潋一定不会介意,只是如今的风初汐却是听到开门声之后,眼中原本掠过的笑意瞬间化为了厌烦。
“师父!”风舒潋松开了风初汐,起了身子,尽管疲惫却也是硬撑了下来,公孙羽的视线绕过了风舒潋,望向那侧靠在床塌边上的风初汐,收敛了眼中的疑惑,故作轻松的模样,走了上去。
“小汐身子可有好些?”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听闻了公孙羽的话,风初汐立马换了一脸乖巧的模样,虚弱的点了点头。
“公孙叔叔……我已经没事了……”风初汐满脸的苍白,无力的说道,不难看出此时她在强撑着,公孙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什么,上前一步,如今她是清醒着的,若是此时吸他内力,唯能说明一点,此时的风初汐应不是往日所见到的那个风初汐。
公孙羽拉过她的手,伸指抵在她的手腕处,当下一惊,回眸看向风初汐,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公孙羽不禁寻问道:“可有感觉到胸口有些许的闷?亦或是想要呕吐?”
“胸口是有些闷,呕吐倒是没有……公孙叔叔,我可是得了什么……”风初汐不敢再寻问下去了,眼中略有些许的泪滴在打转,公孙羽收回了手,面色上略有些许凝重,却又很快掩饰了起来。
“你身子倒是无大碍,只是这几日受了些惊吓!我开个方子,剪好药,我会送过来,小潋你要亲眼看着她喝下……这几日就在屋子里好生歇着……”公孙羽甚是严肃的叮嘱着,风舒潋也感觉到公孙羽与平日里的不同,未出声的点了点头,但目送着他离开了这个房间。
“哥……公孙叔叔那样说可是我生了什么病?”风初汐面带着怯意,望向风舒潋,“你是公孙叔叔的入门弟子,他一定跟你说了是不是?哥,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小汐没事……小汐没有得病……师父不过是关心你,你也算得上是师父的半个女儿,你如今受了惊吓,师父自然是担心!”风舒潋今日的这番话虽有欺骗她的意思,却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哥你说的可是真的?公孙叔叔当真只是担心我,我真的没有得病?”风初汐的眼中满是担心,担心自己会得上什么病,而再无法医治。
“我若是骗你,必遭……”
“莫要再说了,我信你……”风初汐见其似是要发誓的模样,当即截下了他的话,不让他再往下说。
公孙羽出了风府,眉眼间透露着些许的凝重,方才那脉着实的让他震惊,可是此事又是何时所为,进了家医馆,公孙羽拿过了自己手中的方子,让那药铺的老板按方子抓了药,“这位公子,这保胎药一日三服,莫不要让夫人落下……”药铺的老板以为公孙羽是让大夫开的方子,来他家药铺买,故而好心的提醒道。
“谢谢老板!这是药钱……”公孙羽拿过那六副安胎药,无疑是为了风初汐,方才把脉之际他之所以震惊,便是因为风初汐的脉象是喜脉,却是若隐若现,他亦是不敢肯定,但倘若是真的,那这安胎药必须让她服下,以免伤了腹中的孩子,前几日为她把脉还未有那若隐若现的喜脉,应是这几日的事情。
公孙羽心事繁重的在这大街上走都会,碰的一下,他倒是与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公孙羽抬眸望去,面抚轻纱,一袭黑衣的女子,只看得清那双眸子,眸中所散发的眼神于他而言似曾相识,刚想要说些什么,那女子迅速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姑娘……”大声的唤她,竟也未唤回她回头一望,只觉得那眸光似是在哪里见到过,可这一时间却是亦然想不起来,摇了摇头,捡起手中的药,走向了风府。
未去看风初汐,而是亲自到了厨房,亲力亲为的下手为风初汐煎药,如今这事必须由他自己亲自来做,若是让了旁人,兴许有着会被下药的可能,拿过砂锅,用清水洗净之后,又用布条抹了一遍,拿银针测了一遍之后,这才将药材放到里面,加以火候,公孙羽丝毫不敢有分任何的分心。
“公孙公子!”门口进来一个奴婢,公孙羽抬眸望去,“公孙公子,大少爷吩咐奴婢来看看药是否已经煎好?”那奴婢的眸子一直紧盯着那锅离公孙羽甚近的汤药。
“你回去告诉大少爷,药我会亲自送过去!”公孙羽温和的回答道,但目光却是不再看向那站在一边的婢女,拿着扇子关注这火候是否到位。
“是!”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远,公孙羽这才抬起了头,方才那个婢女的眼眸中分明带着一丝恨意,可不知为何这抹恨意让他看着甚是眼熟,未再多想,公孙羽将那些已经煎好的安胎药逼出汤,盛作一碗,将碗端在了身边,伸手将那些药材全数销毁,这才走出厨房。
如此风初汐已经能够下地了,却未能走出房门半步,只因前日里所发生的断臂一事,让她害怕走出房门,但至少现在是白天,阳光灿烂之际,心中的怯意比在夜间少了许多。
“小汐……怎么下地了!”公孙羽颇有些许责怪的意味,却是未将药碗离手,快步走到风初汐的面前,关切的说道:“躺床塌上去!地上凉,莫要再受了凉!小潋扶小汐去床塌上休息!这几日莫要再让她下地,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让她下地!”实则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接连受惊,若是再不注意下地,受了凉,就是十幅安胎药也没法还给她一个健康的孩子。
“公孙叔叔我没事的!已经好了!”风初汐不解的说道,还试着站起来,准备转上一个圈证明自己是真的好了,却是被公孙羽强制的给制止了,硬是将她拉回了床上,“公孙叔叔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是,你是没事了,但是还是要有几天调养,才能让你真正的没事,听话!”公孙羽少有这样的耐心,对风舒潋使了个眼神,风舒潋已然扶过了风初汐,不容许她拒绝的将她扶上了床塌,“药还是热的,赶紧喝了!可以暖暖胃!”公孙羽说得甚是荒唐却又在理。
“可是……”望着那碗药,风初汐皱起了眉头,似是不愿意去喝那药似的。
“蜜饯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听师父的,把药喝下吧!”话音刚落,风初汐接过公孙羽手中汤药,双眸一闭,拿起碗往嘴里灌着,强忍下胃口的恶心,硬是将这一碗汤药给灌下了肚去,风舒潋赶忙拿过蜜饯送到风初汐的口中,“吃个蜜饯就好了!”
“哥,好甜!”又似是回过到了儿时一般,他护着她,守着她,喜欢捉弄她,却不曾如这几日这般,毫无掩饰的关心她。
“你倒是甜傻了!”风舒潋轻抚着她的额间,任谁也没有看到公孙羽此时那追究的眼神,似是要将此时的风初汐看个彻底一般,“你好生歇着,我跟师父说些事情,若是我回来发现你没好好的在床塌上休息,看我罚你!”风舒潋敛去了眼中的宠溺,转过了身去,换上了一脸的严肃。
“我知道!”目送着风舒潋和公孙羽走出房门,她知道风舒潋不会离她太过远,便安心的躺下睡下了,果真风舒潋同公孙羽飞身上了屋顶,这是最为安全且最为方便的一个谈话地方。
风舒潋眸色略带着凝重,与方才在风初汐面前的他完全不一样,公孙羽亦是一脸的愁云,只见他薄唇轻启,淡吐道:“昨夜小汐一事你作何想?”公孙羽将视线放到了远处,借着余光他亦是能够看到风舒潋一脸为难的样子。
沉默了片刻,见风舒潋没有开口,公孙羽继而说道:“小汐昨日一直都是由你在旁护着、照顾,你的武功底子我是清楚的,以你的能力又怎么会不知道小汐从屋子里面出去了,而我昨夜亦是出奇的没有警醒!你该清楚了!”公孙羽的话无疑是在告诉风舒潋,此时他所见到的风初汐,并非以前的那个风初汐了。
“师父说的话,我都知道!师父不是说了吗,小汐只是中毒了而已,只要将毒清了,她一定还会是原来的小汐!”风舒潋突然激动的说道,从他的眼中公孙羽看到了自欺欺人,公孙羽不答反笑着。
“那便如你所言,小汐确实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