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梦中的三年如此清淅,一场一场抵死的缠绵虽然只是一场梦,却如烙印一般融进了她的记忆最深处,无论她如何努力也无法忘掉。她甚至都无法分清那到底是真是假,不知道白洛尘有没有真的碰过她。即便是没有,但她的心已经被污,她的记忆已经脏了,仅守着一具干净的躯壳又有何用?
她没有脸回去见他!初言,初言……
傅华衣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间觉得天下之大,她竟不知该去往何处。
“哎,来来来,解签释梦,算命卜卦,给孩子取名字了啊!快来来,来看看,解签释梦,算命卜卦,给孩子取名字了啊!”一个声音忽然响在耳边,傅华衣脚步停住,安静地朝那人看去。只见行人稀少的路边,一位留着长长胡须的道袍人,摆着一张四方桌子,悬着一块赛神仙的黑白旗子,坐在那儿神情悠哉地吆喝着。
见傅华衣看他,他立即笑眯眯地说道:“哎哟,这位小夫人,老道观你这石榴腹长势好啊!要不要给你的孩子卜一卦?不灵不要钱。”
傅华衣看看几乎空荡荡的街道,和漫天的飞雪,然后又回头看算命人。望了他好一会儿,才默默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轻声道:“我想解梦!”
老道掳着胡须,装模做样地笑说道:“小夫人昨晚的旖梦,老道不能解。”
“为何?”傅华衣神情平静,对于这老道知道她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之事,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这风雪交加之处,连行人都看不到几个,这道人却在此摆摊,而且还要在她经过时才吆喝,分明是为她而来的。
老道掐着手指,半眯着眼睛说:“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启,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是可谓,天机不可泄露也!”
“那你刚刚还说解签释梦?骗子!”傅华衣横了他一眼,老道咳了两声,连忙道:“这个这个……其实你听错了重点,我说的是能给你的孩子秤八字,这是我的强项啊!”
傅华衣轻抚着腹部,喃喃道:“孩子都还没出生,八字要怎么秤?”
“唉,这对我来说,还真不是难事。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不灵不要钱。”老道很感兴趣地说道,傅华衣鼓起腮帮子:“灵了也不给你钱。”
“呃?”老道傻了下眼。傅华衣‘噗哧’一笑,沉重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心情好受了不少,她笑道:“师父要是知道你出来招摇撞骗,当街戏弄小姑娘的话,回去可得仔细你的皮!”
“哎,你这个丫头,果然是认出了我。”那道长哈哈笑着站起身来,面前的桌子凳子什么的就全没了。一身道袍也瞬间改变,原本看起来小有猥琐的道长立即变成了一个俊美卓绝的年轻人。
却见他身约七尺,有着完美的身材比例,眉目含笑,万种风情。一身绘着兽灵的黑衣,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潇洒风流,没有任何庄严肃重的成份。正是数月前的中元节,助她死而复生的恩人夫妻之中的俊美夫君。
他轻轻一笑,道:“走吧!你师父让我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