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本就与绮罗好,如今绮罗又带着她熟悉差事,她知道这是绮罗在帮她日后能当上大丫头,遂越发听绮罗的话了,听的绮罗吩咐,忙忙地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姐姐回屋等着,八成一会子姐姐们的饭菜也能领来了。”
绮罗她们这些个大丫头一般是在二爷屋里另搁置一张榻几吃饭的,二爷的例菜不仅精致还多,且二爷的胃口不大,平时常用些点心什么的,遂下剩的好菜多,也就便宜了绮罗她们这几个再跟前伺候的大丫头了。
不过不用上差服侍的时候,绮罗可不乐意留在二爷跟前蹭菜吃,虽说二爷剩下的也不算是口水菜,可绮罗就是心里膈应,宁愿只吃自己的,不过,她们这些个得势的大丫头饭菜也是不错的。
众人忙忙地侍候了二爷用完了膳,因着养生,怕二爷积食,老太太老早就交代了,二爷用了膳后不许立时就躺下,得晃荡一会子才能去睡,其实这时候天时还不算是太晚,碧波院里的人都正值青春年少,精力最是旺盛的时候,也没那么早就睡下的,遂众人便聚在一处说闲话了。
文霞刚才说的话,因着二爷的归来,还没说完,遂众人一一坐下后,就又问起了这话。善月自打得了钥匙后,日子过的舒坦了起来,心气自然也高了些,往日一般躲在蕊珠后头的她,有时候也能出头说上一两句了,遂直接问起二爷道:“二爷,您可知道过些日子谁要来我们府呀?”
众人都想知道,遂也不出言讽刺挖苦起头问话的善月,都齐齐地睁着俩眼盯着二爷瞧,指望他能说出个一二来。不过这事她们算是白期待了,二爷一听这话,不觉笑着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没听老太太说起呀?难道你们听谁说了?”
见他不知道,众人没了精神头,善月道:“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是老太太屋里的琉璃姐姐来说的,让我们早些将衣服做好了,说是过不了几日府里有客到,到时好让二爷穿了簇新的衣服待客,这个是蕊珠说的,具体的二爷问她。”说着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蕊珠。
蕊珠听了善月这话,心头有些温怒,不过当着二爷她可是贤淑惯了,遂温婉一笑,“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琉璃姐姐来说防着家里要来客,老太太才特特嘱咐了的。”
听得蕊珠的话,绮罗撇了撇嘴,暗道,这丫头惯来就会装乖卖憨,还不知道呢,哼,琉璃既然来说了,哪里会不交代清楚了,不过是具体来人是谁不好说罢了,哪里会说是防着有客来,蕊珠此时这么说不过是因着刚才二爷说他不知道家里来客的事,她怕说了,让二爷觉得没面子罢了。
果真,一听蕊珠这话,二爷还真是笑了,很是得意地道:“你说你们几个傻的,素日老太太哪次不是为了我多穿些新衣服而寻了见亲戚的借口,独今年你们巴巴地拿出来问,岂不知,哪里特特为了见客非现做新衣服的理,这是老太太疼我呢。”
绮罗听的这话,倒是对二爷满意了不少,这孩子虽说不太爱读仕途经济的书,可才学还是不错的,也有脑子,分得清好坏,不过是有些爱颜色,喜小意奉承的话罢了,好在她总是要离开的,只要二爷还念旧情,她走比留下好,岂不闻距离空间产生美吗。
绮罗这里想着心事,不妨二爷今儿特特留意了她,不觉问道:“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绮罗比二爷大四岁,自打她被派来服侍二爷,在老太太和大太太的默许下就喊绮罗绮姐姐了。
绮罗不妨被二爷问到了脸上,心头一慌,忙忙地敛了神,虚笑了道:“没什么,好好儿地二爷怎么问起我哪里不舒服了,我这不正想着老太太对二爷的心吗,算起来,这么多年,二爷可是偏了老太太不少的好东西,亏得大爷和二老爷跟前的二爷都比二爷大,不然可是要吃醋说老太太偏心眼多疼小孙子了。”说着呵呵笑了两声。
虽说二爷不能算是老太太最小的孙子,可大房周氏姨娘生的四公子可没被老太太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毕竟老太太虽说为人不错,可对妾生的孩子还是不太重视的,古代嫡庶还是很分明的,这个是谁也无法逾越的,不能说老太太就是心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