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敢如此泄了劲决定不多理会少爷读书上进的事,也是有依仗的,她知道老太太是不问少爷读书的事只关心孙子过的好不过,是不是冷着了冻着了饿着了?而大太太是过问少爷的学业,可也不过是问问他字写了没有,先生满意了没有?其他也是不懂,所以往后自己只要能应付了大太太也就得了。
在一个了,绮罗知道,今儿这桩事,蕊珠是料定了她若是看见了二爷不仅不去学里还同丫头们厮混,她这个出了名的严厉大丫头定是要说教上几句,如此有着前头寻不着钱的底子,后头她上来再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说,定然会让二爷更为不喜,立时就叫她交出钥匙的可能都有。
绮罗想到这,不觉暗自哼笑了两声,好个蕊珠,算计的是不错,知道今儿她要家去,又得了眼线的报告说二爷从学里转回来了,忙忙地又串通了善月引二爷耍钱寻钱,寻她的不是,这一连串的事,亏得蕊珠这丫头算计的精准,不仅如此还将她自己个摘的干净。
可惜,她蕊珠算计的是快是周全,只错估她绮罗的本意,今儿她就只能是落个满盘皆空了,绮罗暗想,今儿她到时要好好看看,这当家的钥匙落在了她蕊珠自己个的好姐妹手中后,她是个什么神情?但愿这丫头别憋出内伤来。
哼!她绮罗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若是好欺负,在这深宅大院里也待不到今儿了,且还做了二爷房里的一等管事大丫头,想算计她,这点手段,蕊珠也忒过嫩了点!
众人不知道绮罗此时的心思,见她只眯缝着眼,只当她还如往日般定要唠叨几句读书进学的话,又瞧见她没立时接过文霞的话,善月心眼一活,忙接话道:“可不是,姐姐可是别错怪了二爷,要怪的话,只能是我们没招呼好爷,让爷差点耽搁了学业,只求姐姐看在我们再也不敢的份上,且饶了我们这遭儿,下次可是再不敢了。”
绮罗听的这话,已然是确定这善月怕是同蕊珠直接穿了一条裤子了,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毒,绮罗心头一紧瞄了眼二爷,果然,二爷刚还有些讪然的脸,一下子就有些不好看了,大有发怒的征兆。
绮罗可不会让二爷发作出来,不然日后她直接甭想过舒坦日子了,遂忙拦了善月的话头,‘呵呵’笑了两声,佯嗔道:“你个蹄子,怪道蕊珠妹妹日常总是说,我们这院里能说会道的也就善月你了,我本还不信,今儿确实服了,蕊珠真真是没说错,这小话儿说的,竟让我无话可说了。”
被她这一打岔,本听的善月冲着绮罗说讨饶的话很是生气的二爷,一下子就又歇住了口,不过气还在,只单看绮罗如何说了,且她这话说的也让人疑惑,也有想听下去的**。
瞧着二爷憋住了气,绮罗心里笑了,这就是她要的结果,遂越发地放松了下来,看着善月淡笑道:“不过,善月妹妹,姐姐这还没说什么呢,你这怎么就臆测上了,我几时说了要说教二爷了?今儿二爷才刚家来,且还没歇口气呢,我哪里就又怪上了?”
说完,瞧见善月有些躲闪的眼光,绮罗接着道:“再说了,我一下人奴婢的哪里有资格怪爷了,原先儿为读书的事我是常说上一嘴,那也是二爷还小,我既领了老太太大太太的差,就得尽职,可这会子不同了,二爷大了,哪里会分不出个好坏来……”
绮罗话还没完,善月知道今儿自己这是得罪了人了,不过她自认也是没法子,二爷院子里虽说她们四个大丫头一般的月例,可二爷眼里最在意的是蕊珠,事事以她为先,文霞又是个颜色俏丽的,二爷日常也稀罕,只自己是个笨笨的,虽说也有几分姿色,可当着蕊珠和文霞就不起眼了。
再说这绮罗又是个老资历的,二爷日常也不太愿意过分得罪了她,毕竟绮罗是领了老太太大太太的差,名正言顺地可以多拘着点二爷,这么一算,善月知道,她要想出头就只能是靠着蕊珠和绮罗两人中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