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眉心紧锁,俏丽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怜星半跪在旁侧,她入宫服侍亦有一段时间,自然通宵男女之事,小脑袋压得极低,脸颊红了一片。
天瑶负气的夺过他手中白玉碗,大口的喝着碗中羹汤,顾不得烫也顾不得呛。眼看着羹汤见底,她恼火的摔在一旁桌案上,开始不停的咳着。
“慢些,又没有人跟你抢。”他轻笑着,双臂锁住她腰肢,将她至于膝间。温热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天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道:还不是怪你这个始作俑者。
“皇上,华妃娘娘还在外面跪着,如此下去,只怕……”刘忠站在门外,躬身俯首,却是欲言又止。
楚琰眸色微沉,清冷道,“不必理会,你退下吧。”
“这……是,老奴告退。”刘忠微踌躇,反身退了下去。
天瑶止住了咳声,端起手边清茶灌了几口,才缓和过来。眸光随意瞥了眼刘忠躬身远去的身影,唇角挑起一抹冷笑。这戏又是做给谁看!“皇上若是心疼便让她起来吧,华妃娘娘跪在我的宫门前,天瑶承受不起。”
楚琰依旧温润含笑,双臂收紧,将头抵在她肩窝。“朕怎么觉得瑶儿这话带了一股子酸味儿。”
天瑶不语,眼帘低垂,在苍白的小脸上投下一片暗影。她懒得再与他争辩。
楚琰微叹,思虑片刻,方再次开口,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观察着她的每一分表情变化。“幻影伤了你,朕已经将他关在水牢之中,玲珑在殿外跪了一夜,便是为此。瑶儿,朕知你心中有怨,现在,朕便将幻影交由你处置,他是生是死,只凭你一句话。”
天瑶面容依旧如水般平静,只微抬了眸子,深深看入他眼底,似乎要看穿他的心一般。而那双墨色眸子,深若寒潭,她终究还是读不懂他。她脱离他的怀抱,来到窗边,窗外不知何时飘起淅淅沥沥的雨丝,春末夏初,转眼间,入宫已近一年的光景。
天瑶半依着窗棂,目光茫然,似陷入沉思。这近一年的时光,她守在他身边,除了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她究竟得到了什么?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接窗外掉落的冰凉雨滴,脑海中突然回想起楚琰的那句:六月飞雪。
多么讽刺可笑,他不说早已说的清楚了吗,除非六月飞雪,逆天而行,否则,他不会爱她,绝不会。
“皇上若是心疼,就放过华妃兄妹吧。”她轻飘的吐出一句,目光依旧茫然看向远方。一张苍白的小脸,波澜不惊。飘渺的不似人间。
楚琰安然作于原位,脊背挺得笔直,隐在明黄衣袖下的手掌,紧紧拳起。
“皇上若是心疼,就放过华妃兄妹吧。”她轻飘的吐出一句,目光依旧茫然看向远方。一张苍白的小脸,波澜不惊。飘渺的不似人间。
楚琰安然作于原位,脊背挺得笔直,隐在明黄衣袖下的手掌,紧紧拳起。“瑶儿,朕说过将他们交由你处置。”
天瑶将头贴靠在冰冷的窗棂,微闭上双眸,一串剔透的泪珠无声滑落,落入唇角,带着些微的苦涩。事到如今,他依旧在包庇玲珑兄妹,难道强暴未遂便可以逍遥法外吗?若她真的被幻影玷污,他又会如何?
“皇上知道天瑶心软,不忍枉送他人命。皇上便要借天瑶之口恕华妃兄妹的罪,当真是用心良苦。”她讽刺一笑,莲步轻移,推开殿门,风声夹杂着雨丝从门口灌入,天瑶雪色纱衣飘然。
“来人,传皇上口谕,赦幻影无罪。让华妃娘娘起来吧。”
“是,老奴遵命。”刘忠面露喜色,转身便向外而去,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呵斥住。
“传朕旨意,将幻影推出午门斩首。告诉华妃滚回钟粹宫,否则,与幻影同罪论处。”楚琰负手而立于她身侧,周身散发着冰冷骇人的气场。
“这……”刘忠僵在原地,这分明与原定计划不符,皇上的心思,当真越发难测。
“都给朕滚。”楚琰怒吼,脸色冷到极点。景康帝虽深不可测,脾气却想来极好,尤其在未央宫中,宫人侍女吓得不轻,踉跄的退了出去。刘忠亦不敢多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