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水这座县城,实在是没有什么令人惊叹之处,简简单单的房屋房屋街区结构。与京城相比,实在是太过一般了。不过,这座县城的唯一的优点,那便是热闹,各色各样的人们都汇集在这里,横水县,于东耀国而言,更像是一个从京城开往各地,或者说从各地到达京城的枢纽。很显然,梅香被这里的那出乎她意料的热闹给吸引住了。虽然没有拂晓那种凑上热闹便调皮的像个孩子般的兴奋。但是,作为女子,对于这样的有着这么多人的闹市,心里还是不禁的有着些好奇与兴奋。这场大雪,似乎并没有对这个城市的热闹带来任何的影响。在这个闹市里,该有的叫卖声吆喝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街道的各个地方传来。梅香一边走着,一边要不禁的被这路边的各种各样的吆喝给吸引了过去。与京城的闹市不一样的是,京城里的闹市,大多已各种各样的吃喝的买卖居多。而在横水县里,更多的是在叫卖着一些关外的千奇百怪的东西。和那些精致的大毛裘衣。然而,梅香对于这些东西都极其的好奇,但是,她也只是随处的逛一逛看一看,并没有打算要买什么的意思。就这样,梅香缓缓的穿行着这一条热闹的街道,不觉已然走到了尽头。而街道那头的一面矮墙边,竟然有着其他地方数倍有余的围观群众。见到,梅香不禁的三不变做一步的大步跨了过去。而走进一看方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在看着一定还刚刚张贴上不久的文榜。有余人数实在是过于繁多,梅香使劲,的挤了好几下,几乎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榜上。而刚挣扎着进入人群的梅香,仿佛依稀的听到了众人对于这告示榜上的事情的各有说辞。。
“打得好,西属竟然想占领我国。门都没有。”一个人穿的结结实实的男人说道。
“殿下中毒了?你们说殿下中的什么样的毒!?”另一个围观的人走出人群指着告示榜说道。
“中什么样的毒?如今连告示都贴出来,我想,这一次殿下恐怕中毒不浅啊”……
众人还在纷纷的看这告示议论着,而这时,梅香将目光从那些议论纷纷的人群里转移到了告示榜上。看罢,不禁的令她惊奇不已。原来,这些人口中的殿下,便就是那三皇子公羊容辰啊。什么?他中毒了?其实梅香与那公羊容辰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交涉。只是,在这么个地方,能够看到这样的相对而言她会比较熟悉的人的名字,令得梅香比较注目。然而相较于公羊容辰这个名字,这告示榜的后头的“中毒”部分却更能吸引梅香的眼球。因为如今的拂晓正在和老人学着的就是那解毒。想着,她虽然不知道拂晓心中的想法。但是,她却能肯定的是,如若让拂晓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会撕下这榜,而后前往止水关,替幕辰解毒。所以,他忽地一个上前,将告示拽下。与此同时,在场的几十人,都纷纷的将诧异不已的目光投到了梅香的身上。他们都没有想到,在这横水县里,第一个摘下这榜的,竟然是一个女流之辈。而梅香却似乎并没有在意到众人的注视,她将告示小心翼翼的卷起。而后缓缓的离开。毫无疑问,这告示,她是在为拂晓而毅然选择揭下来的。
这横山究竟有多大?我想没人知道,而讽刺的是,几乎每一个宏伟巍峨的地方,如若不是你亲自体验过的话,你就可能永远都不会从心底知道,人对于自然而言,是显得多么沧海一粟般的渺小。春秋易代,四季律回,可以带走一代又一代的人们,也可以带来一代又一代的后辈。但是这横山却依旧纹丝不动的矗立在这里。有的时候,人一生极力追求的东西在这神秘而庞大的自然面前往往都显得那么的枉然。沧桑的岁月带走的只能是如同浮游一般的我们,他永远都奈何不了青山夕阳。
终于来到这横山之巅了,而那标志性的无名山庄便是最好的证明。二人不禁的站在这山巅上朝下望去。好一派一览众山小的情景。这种感觉,如若不是你亲身体验过的话,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一种多么宏伟的壮观。而且,更为锦上添花的是,如今的这山下远远望去,无一不是银装素裹着一片洁白。
“我都有好多年没有来过横山了,想当年,没逢采药季节,我都会来这横山,也都会来这横山之巅。不过,奇怪的是,当年的我来过这么多次的横山,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像如今这般站在山巅俯瞰过山下。当时的我,那么的痴狂于医学。仿佛医学以外的所有的东西都与我无关了一样。”老人像是在对拂晓诉说着,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罢,那头的威风带过。一层薄雾慢慢哟哟的飘了过来。这种感觉简直如临仙境,奇妙之情无法溢于言表。等着这一曾薄雾慢慢哟哟的飘来又不急不躁的飘走后。老人不禁的长长叹出一口气,而后说道: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如若当时的我,能参得这其中一角,也不至于会有如此悲怆的人生啊。人啊人,年少轻狂固然难免,但是这年少轻狂后的代价,却始终还是得由自己来偿还的。”说着,老人不禁的望着这山下直摇头。而对于拂晓而言,如今的她对于医学上的痴狂,丝毫都不会亚于当年的老人,可是,与老人不同的是,看似小小年纪的她,实际上却也饱经了风霜。原本是属于她的那放肆的青春的年代,同龄的朋友们同学们,一个个的都只是在思考着今天要和谁约会,明天有些什么样的新款衣服要上市……而她,却不得不活生生的退出青春的大学校园而却接手她的父亲的一手家业。如若她是男儿之身,那姑且还不算那么的刻薄。但她却却是一个女子,一个正直情窦初开的如花之季的女子。这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一种摧残,摧残的不是别的。而是每一个女子都会有着的,或者说都曾有着的那一份懵懂与单纯。步入商场以后,摆在她眼前的,已经丝毫的没有了所谓的人情,即便是有,也是都被金钱利益所污染了扭曲了的人情,摆在她眼前的除了金钱还是金钱,除了利益还是利益。可是她却没得选择,在这么一种洪流激斗满处漩涡的商场里,她这条清澈而平静的小溪却不得不选择随波逐流,不得不随着漩涡一步又一步的步入万丈深渊。而当她在随着漩涡一步又一步的走的时候,她却渐渐的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却已经冲在了这漩涡这洪流的最前端,转眼之间,那个青涩而淘气的小丫头,已然是一家跨国企业的堂堂董事长。但是,当她在面对采访,面对访谈时甚是得意的说这自己的一路走来的创业史,满带微笑的接受着别人给他冠以杰出女性,成功女性的名号的时候,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实在是非常的不高兴。她时常的会有着一些天人交战。而这种天人交战最为显著的时候,却恰恰是在他最为辉煌得意的时候。往往在这个时候,她的那个不得已而封藏已久的本该有着的自己,就会不时的跳进她的脑海,与这现在的自己进行着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如此日复一日,她的精神,她的身体的负荷早就已经超出了她本身能力的好几倍。终于,在那一天,随着那镜花水月般的事业崩塌,她的心也随之崩塌了。但是这对于她而言,却又无疑不是一种解脱。一种束缚着她原本该有着的心的解脱。
如今的拂晓站在这横山之巅,有着的是老人无法经历也无法理解的现代人的痛苦的经历。所以对于这样的站在这横山之巅的感慨,年纪轻轻的拂晓,却丝毫不亚于年迈不已的老人。想着,两人都既陶醉而又感慨的在这山巅之上,许久之后,才被这一阵轻风给吹醒。
“对啊,师傅,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那冬虫夏草吧”听罢,老人也才恍的一下反应过来。陶醉归陶醉,感慨归感慨,但是药还是要采的。毕竟二人此行,不远千里,不辞劳苦的爬上着横山,不是为了站在横山之巅感慨牢骚的。想罢,二人开始真正的寻找那冬虫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