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正在这个时候,当汪薛的整个身体不得不因为李泰这一击而由于无法后退只得向后弯着腰来抵挡的时候,李泰却突然的右手握着长枪,用力的将长枪转了起来。本来就已经接得很吃力的汪薛的大锤顿时被挤出了一道缝隙。而这时,李泰,又随即起身跃起双脚同时的踏在了长枪的枪末上。随着这一脚的踢出,汪薛再也没有能够抵挡得住。随后双手一麻,两只大锤相继的掉在了地上。而李泰的这一脚踢出的长枪却不偏不倚的狠狠刺进了汪薛的心脏。随即,一口鲜血从汪薛的口中迸出。他一边用手紧压到胸前,一边回忆着李泰的这系列的攻击。终于,汪薛猛的一个惊醒,恍然大悟。从李泰那向自己突然前冲攻来开始,他便已经算计好了我后面的这一系列的招式。而李泰对于这里各个位置的地形他都熟悉。哦,要说计划,可能还得从他们两相继下马开始。汪薛便已经进入了算计之中。他之所以一直都并没有怎么出手攻击,原来是一直都在引诱着汪薛进入这个独特的地形。一系列的攻击计划一气呵成,不但利用到这里的汪薛并不太了解的独特的地形,还预料到了汪薛可能出现的解围方式。想毕,汪薛的脸上不禁的露出了一丝极其痛苦的微笑。而他这笑,却是意味深长。
首先,其实从他与张逊同被包围后,他也就想到了自己已然没有了出路,能在临死前还能与这样的难得的对手痛痛快快的大战了几百个回合,对于其实已经无路可逃的他而言,已然是一种恩赐。而他虽然贵为元帅,但是他毕竟出身江湖。他的根始终都落在江湖的土壤里。而作为一个江湖中人,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死在一番如此巧妙的难得的对手的进攻下,也无疑是已是一种恩赐。既然如此,那么他还有什么好悲哀的呢?想着,鲜血不停的从他口中涌出,但是他的嘴角不但一直流着鲜血,却也一直保持着微笑。直到他微微闭上眼睛而死去。
在这冬日的清晨,驾着马踏着白雪行进,甚是另有一番风味。三人不算太慢的驾着马逐渐的离开了幽水县,朝着那横水县行进。白雪覆盖下的这一路风光尽收拂晓眼底。这是多么难得的美景啊!一边驾着马,一边到处的张望着,从山林到田野,原本天差地别的景象如今竟然无一幸免的只有着一种颜色——白色。虽然略显单调,但是却十分壮观。而同行的梅香与老人却似乎并没有拂晓这般的闲情雅致。因为这对于他们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但是,对于那个从钢筋水泥高楼林立的繁华现代都市中穿越而来的拂晓(凌若)而言,这一切都实在是太难得了。在她的现代生活里的记忆中,除了乡下的祖母家中还依稀有着那么一两次的记忆。但是,但也都显得模糊不清了。拂晓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带的纯自然的美好风光。而马儿却始终是在奔跑着。不觉,三人已经完全的离开了横水县境。
接到了数日前的公羊容辰的最后一封书信后的公羊熬这些日子一直都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自接到公羊容辰的那封两军即日便可能开战的禀告书信后,这一连数日都并没有再收到他的来信。如今两军是否已经开战了呢?战况如何?而且相比这些,似乎更加让公羊熬担心的是,公羊容辰信中提到的公羊影被捉一事。当时他那么决绝的阻止公羊影于公羊容辰一同前去止水关,心中令他最为担心便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当时的他想着,如若影儿一同前去,那么辰儿就不得不在对付着张逊的同时,还要照顾着她。而且,一旦张逊等人知道了公羊影的存在,便一定会在她身上着手,让公羊容辰不得不顾此失彼。而如今,他担心着的一切竟然都真正的来到了,现在的影儿不仅仅随时都有着生命危险,还让整个的战局都使得辰儿不得不处得极其的被动。而如今,自上一次来信后,这一连数日都杳无音信。这如何能让公羊熬不担心呢?想着,不禁的一阵头疼涌上他的脑门。公羊熬晃了晃了脑袋,而后用手托住了额头。如今的他除了担心之外,能做的却只能是等待。
公羊容辰已然昏迷着,而不同的是,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昏倒在树下,而是躺在了于刚府上的病床上。大夫正在替他把着脉。而此刻的方诺还有于刚都在一旁焦急而却又安静的等待着。而正在大夫仔细的在替公羊容辰把脉的这会儿,于刚却一直的甚是诧异的望着方诺。但是却又始终都没有说话。方诺一扭头恰好与这正望着自己的于刚四目相对。而这一相对,才使得方诺意识过来,由于一直都担心着公羊容辰体内的毒,自止水关城楼出来以后,他扛着公羊容辰一路狂奔来到于刚的府上。而到于刚府上后,也只是一门心思的安排公羊容辰给大夫诊治。于刚自然也知道在那个时候,当然是救治公羊容辰最为重要。所以也就并没有做过多的话语。只是急着安排大夫给公羊容辰诊治。而从始至终,公羊容辰因何受伤中毒,为什么明明是方诺前去止水关营救公羊影,而受伤的是公羊容辰他方诺反而没有事等等等等方诺都没一句交代。而如今这一目光相对,他显然是知道于刚心里如今在疑惑着什么。于是他走到一旁示意于刚与他一同走到开外。而后开口说道:
“于大人是不是想问我,殿下是因何而负伤?”听罢,于刚点了点头。而方诺又紧接着说道:
“说来话长啊,不过殿下的负伤却是因为我!”听罢,于刚不禁的更加疑惑起来。原本看到方诺扛着公羊容辰回来,前去夜袭止水关的方诺没有负伤,而公羊容辰却是伤得如此厉害,他心中便有着万千的疑惑。而如今,从方诺口说出的“都是因为他”就更加让于刚摸不着头脑了。而此刻的方诺却又接着说道:
“原本那偷袭营救的计划一切都顺利,却不料在营救途中又突然的杀出那狄青等人,趁我不备,竟然再一次的挟持了公羊公主。而且还要求用我的命来换公主的命,万般无奈之下,我没得任何的选择,原本公主与那关山五怪并没有半点的恩怨。而如今恰反而因为我的营救而导致她不得不被那狄青挟持。怎么能因为我的恩怨而连累的公主呢?于是我决定就范。而却正在这个时候,殿下却突然的杀出,一举从狄青手上救出了公主。而在之后的打斗中,在杀死了五怪中的其中一员之后,望着那其他人的悲痛,我心中竟然不但没有丝毫的因报了仇而得来的快感,而且反而变得迟疑呆滞不已,一时间竟然再也提不起手中的剑。而就是在这个时候,那狄青等人不停的朝我攻击。而我却始终都没有丝毫要打斗的意愿。而殿下却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救我,而帮我挡下了那柳二娘的淬有剧毒的飞针。哎,这原本只是我的恩怨,与他与公主都没有半点瓜葛,可到头来去因为我不但差点伤害到了公主,如今竟使得殿下……哎,都怪我啊”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叹着懊恼而悔恨的气。
而听罢,明白了事情始末的于刚却出乎意料的拍了拍方诺的肩膀说道:
“少侠不必自责,说到恩怨瓜葛,少侠与这场我等与张逊的战争,又何曾有瓜葛?但是少侠不还是一样仗义相助?恩怨是与敌人去谈说的,而很显然,自见到方少侠起,在殿下的眼里,少侠不但是公主的救命恩人,更是一个难得的贤才。而且,从殿下赠与你这把宝剑却也不难看出,除了这些,殿下更早已经当你是一个朋友。殿下就是这样的,唯贤是举,爱才如命。放心吧,向殿下这等有着天赋异禀的霸主豪迈的人,一定会得到上天的眷顾的”说完,于刚再一次的拍了拍方诺的肩膀。而此刻的那替公羊容辰诊断着的大夫缓缓的放回了公羊容辰的手,而后起身。见状,于刚方诺都连忙赶上前去说道:
“大夫?怎么样?”而听罢,那大夫却只是一个劲的摇着头,而后说道:
“三皇子中的毒是一种在下从来都没见到过的毒,恕我无能为力。”听罢,于刚有些焦急的紧接着说道:
“大夫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的给殿下开几幅缓慢毒性扩散的药。而至于清除毒性,恕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于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虽然很无奈,但是于刚还是极为礼貌的送走了大夫。而这时,方诺很是无措的望着公羊容辰,而后又望了望于刚说道:
“于大人,现在怎么办?”
“现在看来,只有在全城上下乃至这临近的县城张贴告示以寻找高人了,希望有高人能解得了殿下身上所中之毒。当务之急便是赶紧的给殿下抓药,先缓慢殿下身上的毒性扩散。”说完,赶紧的吩咐下人前去抓药。而方诺却又扭过头望着公羊容辰。心中的愧意一点不减当时。
汪薛就这死去了,对于一个声震四国的大将而言,这样的死也许显得过于平凡清淡。可是却对于汪薛而言,死在李泰的手上却比那轰轰烈烈的战死在两军正面交锋的沙场上,来得更为值得。他虽然死了,但是却微笑着死去的,他虽然死了,但是却能含笑九泉。不能说死得其所,但却至少是死在自己的认可的对手手上。也并没有什么怨言。当然这是在横竖一死的前提之下。
而如今的天堑关的战场上,除了那已经被围剿的只剩下不到三成的西属兵以外,便只有那张逊了。平日里的运筹帷幄如今显然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只能瑟缩在西属兵马的中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西属兵一个个的倒在刀剑之下。而那种死亡对于他而言,也近在咫尺。李泰望着汪薛的尸体,呆滞了片刻之后,便随即上马,朝着那头的被包围了张逊驶去。而待到李泰赶到之时,此刻的张逊的西属兵已然只剩下寥寥数千人。见到李泰的前来,所有的止水军便都停止的厮杀。而此刻的李泰,驾着马缓缓的步入止水军中,与张逊面对着面。见到李泰后,张逊并没有说话,只是非常诧异的望着他。而这时,李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