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竹园的长藤椅上,拂晓思绪万千。而这众多的思绪里面始终围绕的都是那个在酒楼与她对诗的少年。他究竟是谁呢?为何自那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在酒楼见到过的他的身影?然而,虽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当时的直觉就告诉拂晓,那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想着想着拂晓脑海里蹦出的是那少年在酒楼写下的那两句诗
“细风拂柳絮,朝阳晓露珠”或许对于他而言,“拂”“晓”仅仅是两个字,两个用来命题的普普通通的字。然而,对拂晓而言,这两个字却有着常人不可能拥有的意义。愈想拂晓心中的思绪便愈加紊乱。时而崩出心目中她猜想的那少年的面貌,隐隐约约能看到个轮廓,只见他“衣袂飘飘,剑眉凤目,手握一纸羽扇轻轻摇动,腰跨和氏白玉耀耀夺目。”想着,他突然间一回头,对着在这头一直傻傻注视着他的拂晓道“这位小姐,请问我身上有何不妥吗?”想到这儿,拂晓突然一个冷战一哆嗦从春梦中惊醒。拂晓赶紧摸了摸脸,竟是一脸滚烫。再照照镜子,竟然一脸通红。也不知道为何,从未谋面的那人在她的心里头竟然清楚的刻画成了这幅模样。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副模样显然在她的心里头有着不可磨灭的重量。然而,这副模样的人,是谁呢?想着,想着,镜子里头的拂晓又是兀自和羞一笑。毕竟她也是个女人,无论她在旁人的眼里多么的淋漓尽致,多么闪耀夺目。在她的强势的外壳里,也包藏着一朵不能用理性来对抗的矫情的含苞欲放的花儿。只等着能够滋润它的雨露,将它轰轰烈烈的催放!
然而,这属于少女心中的独有的幸福享受没多久,那头的孟柔雪和师如兰前后跨门而入。生怕拂晓没瞧见的孟柔雪故意将脚步声放至极大。不料,这儿的拂晓却仍然摆出一副全然不见的姿态在那儿兀自嗑起了瓜子。见此状的孟柔雪,又是不觉怒由心生,红着脸儿朝师如兰说道:
“兰儿啊,你千万要记住啊,不可像某人一样,没大没小,见到了长辈要行礼,见到了小辈要照顾……”
“恩,娘亲,兰儿,记得了。”师如兰乖巧回应,视线眺过大夫人转身来到师拂晓身上。两人一唱一合。似乎以为赢得了什么满脸得意。殊不知此刻的拂晓心里早已又再暗暗作喜。因为拂晓知道,在场面战的过程里,当一方先应另一方而发怒的时候,这场战争就已经赢下了一半。于是拂晓继续视而不见。以泰然不变的态势,控制着孟柔雪的心情。孟柔雪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次的百花盛会似乎是成了师拂晓的转折点,明明是一个即花痴又傻的人却在一下子就变如此沉着冷静。上次厅堂的晚膳上。更是又哭又闹,添油加醋的在食物里随意做了做手脚便使得她手足无措无计以对。而如今更是给她一种似乎一见到她就会莫名的从心里涌上一股怒火的感觉。孟柔雪越想,心里便越是暗暗作恨咬牙切齿。殊不知,她越是这样,就越中拂晓的下怀,一切她心态上的变化全都在那头拂晓默不作声的无声之中掌控着。
“大夫人,大夫人……”就在从以前到百花盛行大会到那次厅堂晚膳等一系列事情在孟柔雪心里头纠缠不清理不清头绪的时候,那头传来的小丫鬟的呼喊声打断了她。
只见一个小丫环狂奔而进,对着大夫人气喘地道:“大夫人,管家让奴婢通知您,您的侄子孟猛来了。”
“啥?我的猛儿来了,快,快,让他过来。”大夫人在说话间得意的朝师如兰看了一眼,而师如兰也随即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孟猛虽然林靖的长得好看,但却也十分清秀,以前也常来此处住客,一次,师拂晓遇到又硬要强娶,无奈大夫人含泪送孟猛回孟家。
现在,之所以请孟猛过来她们就是想看,这花痴女到底有怎么样高的意志力。
与此,随着丫环的快速能报,孟猛很快的来到竹园。
同时,师拂晓也知道了她们所打的主意,可惜此拂晓非拂晓恐怕她们如意算盘打错了。
见状,师拂晓慢慢的起身,来到大夫人面前停下,不冷不热的道:“今天是刮什么风啊?怎么把我们的大夫人以及师二小姐和孟公子请来了。可惜啊竹园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瞧你,晓儿,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大夫人说话间,故意挪开身姿让师拂晓看见孟猛的脸,然而,等了又等却迟迟未见师拂晓的反应。
一旁的师如兰也讶异不已,赶紧来至师拂晓面前,笑眯眯的道:“姐姐,那是孟猛孟表哥。”
“恩,孟表哥,我知道啊,怎么了?”听着师如兰故意的加重语调,师拂晓不由地暗暗乐在心里,随即又很无辜的道。师如兰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怎么样也想不明白,上一次孟猛来到丞相府做客,还未及落脚便被她痴痴傻傻足足追了好几条街,最后只好连招呼都不及和孟柔雪打就落荒逃回了家中。而如今的她,竟然淡定的如此出奇。师如兰纳闷着,拂晓(凌若)
心里头却乐开了花儿,因为早已从几千年后穿越而来的凌若看来。师如兰就宛如一个跳梁小丑般可笑。然而,拂晓却并未笑出声儿来。因为她不想这样的完全由她掌控着的好戏就这样潦草收场。
然而,师如兰承受早已超脱了极限,恼羞成怒。丝毫没有了像以前那样温温和和间将拂晓玩的天花乱坠的快感,倒是心里头一股被戏弄的感觉顿时萌生。
“你根本就不是师拂晓”突然,无计可施的师如兰朝着还在一头不慌不忙的拂晓喝道。拂晓却还是不慌不忙。故作一声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