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时尚杂志写的好,名牌大腕一猜一个准,可是对于这种文绉绉黏糊糊的“之乎者也”实在没有半点好感,就看着落梅嘴巴一张一合眼皮直打颤,最后干脆拖着下巴睡着了。
落梅从长篇大论中回过头,来一搭眼看到徐薇正睡的香甜,手中的书悬在半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摇摇头,“哎,小姐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进取心真是大不如前了。”
“小姐,醒醒。”
落梅推了推徐薇的肩膀,可这眼前的丫头不过扭了扭腰,换了个姿势,睡得更舒服了!
“小姐,你若是再不起来,师父来了可要鞭子伺候了。”落梅声音微冷,徐薇听后马上清醒了。
鞭子?一听就知道很不好吃。
“啊,呵呵,我刚才听得太入迷了所以……”徐薇突然发现这个理由实在弱智的可以!
落梅点了点案几,接茬说:“所以听到梦乡去了?”
徐薇扁了扁眼角,“落梅师姐淡定淡定,咱们接着看书,看书,呵呵。”
“这里,书上说,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义足以得众。怀者,中心悦而诚服之谓也……”
落梅师姐嘴巴张张合合,徐薇盯着她的两排小白牙看的眉头凝成一团,只觉得耳边有一群苍蝇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有不能真的一巴掌拍下去,忍了忍,窘了窘,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打住。
“落梅师姐,德足以怀远,这句话不就是说一个人要成就大事,首先得有良好的思想品德吗?不用解释的这么高深晦涩,其实简而言之就是,我好,你好,大家好,齐国自然好。对不对?”
徐薇翻翻书,皱皱眉,古代人真是的,非要把本来简单明了的意思,描述的云里雾里,结果谁都看不懂,倒不如直来直去潇洒快活。
落梅听到徐薇这么解释,眼珠子已经飞出了一半,她显然是不确定刚才那番话,是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小师妹傅青绾的杰作,黑着脸问:“师妹,你今天怎么了?”
徐薇也不急,绕着桌子走了一圈,顺手揪了一把桂花在手心里把玩,捏碎揉搓最后成了一撮浓香,含笑看着落梅徐薇郑重的说:“落梅师姐,我觉得咱们的学习方式应该改变改变,比如说这本书,不管你们如何看待,它不过就是一本教人做人做事的宝典罢了,说来说去做人不过那么几点:保护自己,提升自己,完善自己,然后影响别人,管理别人,统治别人。何必早本宣科故作高深呢?”
这一番话说完,落梅飞出去一半的眼珠子已经彻底飞出去了!
这本傅青绾极力要求学习的书,现在居然被她自我否定了?怪哉!岂不是天下的怪哉!
落梅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在确定不是自己做梦之后,一把拉住徐薇的手,怔怔的盯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谁?”
徐薇被她这么一问还以为自己被抓住了小辫子,顿时也愣了,但想来自己容貌身段都没有丝毫差错,即使性格有些不同也没有人敢否认她是傅青绾,于是大胆的拿出小姐的脾气,同样冷冷的看着落梅,嘴唇轻轻启动吐出一行字:“落梅,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断喝吓得落梅蓦地松开徐薇的手,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不服气的声音却不得不低下来,“落梅知错,请小姐恕罪。”
落梅眼瞅着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却比平时所见的女孩都成熟稳重大器独立,但面对傅青绾她能做的也只有唯命是从。
跪在地上的女孩心中愤然不平,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微微低头看着徐薇的鞋面,虚了一口气。
“起来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学习的方法要变一变,这些没有实践意义的科目,以后不要再提到我的日程上来,还有,顺便回去跟其他人说一声,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学习。”
落梅支支吾吾不敢贸然答应,傅青绾需要学习的课程都是傅庚年精心设计的,岂容她说不学就不学。但面子上也不好直接了当的拒绝,便说:“我会告诉师父,由师父来定夺。”
徐薇一听她拿出傅庚年压她更是不悦,冷冷的哼了一声,“落梅师姐,我希望你认清楚形势,我爹虽然执掌着傅家,但是日后傅家的生死存亡在谁的手中,你我心知肚明。也罢,你若是想与我反目,我也没有异议,这是你的自由。”
徐薇说着用右手食指轻轻抬起落梅的下巴,眉目含笑却句句冰冷的说:“不过,我的性子你也知道的。”
本想开开心心的把自己以后的生活调整调整,没想到居然又变成了以恶主人形象收尾,徐薇虽然不想结敌却已经无形中将落梅狠狠的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
失策啊!失策!
落梅不是傻子,徐薇说这么清楚明了,她心中早有了分寸,“落梅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今天的功课就到这里为止,你先回去吧。”徐薇揉揉发麻的肩膀冲落梅挥了挥手,“别忘了我说的话。”
西苑是傅家门生住的地方,说是门生的处所其实常年在这里生活也就几个人,只是这几天正赶上一年一度的中秋聚会人都到齐了。
上次月下相聚,徐薇见识了落梅和子松的厉害,只是这位云竹师兄只闻其人从未见过本尊,今天正好可以去拜会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