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间的力道渐渐松缓。秦琛落下手,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儿,道:“薛宕和薛宛见识有限,不会想到更深远的东西。他们心心念念的,无非是揭穿你出身微寒的事实。寒门贫女和世家贵女的待遇有着天壤之别,你好自为之。”说罢,转身踏出房门。
瑶光怔怔立在原地,摸摸自己脖子。
好疼!
秦琛这是,放过她了?还给明天的赴宴指了条路?
为毛?这是为毛?
就因为她刚才吼了一嗓子?
晚间,留墨来后园,送了一瓶据说是清热去淤血的膏药。
瑶光对着镜子摸了,又裹了一层白布。对晚归的芦芽道自己脖子不小心被花枝划破。
芦芽也没怀疑。心思早被第二天要去薛家的别庄赴宴的事摄取了,兴奋的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套套衣服搭配。
瑶光选了一身高领束腰襦裙,浅绿色纱裙上绣着零星的黄色迎春花。又在脖间缠了一层同样黄色的纱质领巾,对着镜子见勉强遮能掩过去也就罢了。
这类束腰贴身穿着最显身段,巢婶见了,连连夸赞,说姑娘真是美,将薛、范两家的姑娘都比下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瑶光腹诽。薛宛本就别有用心,范玥心仪秦琛。两人都不是什么大方之辈,说不定看她更不顺眼。
薛家的衔云山庄坐落清凉山一峰之间,景色优美,远观之,似有白云落其中。山庄用度全靠人力从山脚运送,端的是金贵奢华。
今日请的客人,范家兄妹,还有诸多名士,如松涛书院的学子,又太子门下贤能等等。
韦甲护着秦琛、瑶光二人抵达时,园中已坐了不少人,宴尚未开,各自饮茶赏花,闲谈聊天,好不热闹。
芦芽眼睛都不够用了,东张西望。
薛宛笑盈盈的迎上,携了她手:“陆姐姐可算来了。今日人多,我将姐姐安排与我同坐,有什么缺的只管与我说。”
和主人同坐,岂不是成了众人的视线焦点?
瑶光心下了然,薛宛这是不容她躲在一边打酱油。
然而根本不用如此,只是和秦琛一同出现,就已经使得她接收了全场女性的目光。
瑶光也不胆怯,这种毒美人,谁爱上谁上,只要不怕被咬死。遂大大方方对众女微笑回视。
范玥笑嘻嘻走来:“秦大哥,陆姐姐,你们怎么才来。我都等好久了。”
瑶光笑道:“你住的近,来的自然快。我们从山脚上来,自是要慢些的。”
范玥便顺势邀请:“陆姐姐,不如你住到我们家庄子来好了。山上景色好,比山脚下有看头多了。平时出游也方便。秦大哥也可以一起来住的。”
秦琛笑了笑,刚欲开口。
忽而有小童急忙跑来,高声回禀:“二公子,三姑娘!太子!太子殿下来了!”